雷敏敏道:“下次我请回你。”
周白请笑笑,雷敏敏扫了眼他身边的人,道:“我看就明天吧,请你们吃一顿好的遣送宴。”
陈十七看着她,没说话,倒是他身后有人看不过眼,回了句:“还不知明天遇上,回家的会是哪个。”
雷敏敏红唇一抿,没找到了说话的人,指了圈跟在陈十七后面的三个年轻徒弟,冲周白清努努下巴:“这些小子明天要上场?”
周白清道:“那你们呢,听说雷老大这次三位高徒出马,看来对冠军志在必得啊。”
雷敏敏笑弯起了眼睛:“什么志在必得,是冠军啊在别人那里寄放了五年,我们现在是要让它物归原主来的。”
一屋子五大三粗的武人里头女子本来就少,雷敏敏又是个妙龄少女,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她一言一行别人都看在眼里,此等狂语一出,不少人都听到了。
有人笑,有人不屑,有人畏缩,神色各异,唯有一件事大家保持一致——没人说话了,全都闭紧了嘴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阵静默维持了足足有三秒才被一串笑声打破,多数人都循着那笑声看去,周白清也不例外,那大笑之人是名壮汉,离他非常远,粗脖子,宽肩膀,身高一米九有余,顶天立地站着,穿件鸡心领的毛线衫,脚踩拖鞋,黑乎乎的脚背和脚趾露在外头。
他道:“雷家女子恁大的口气,想来我们家拿走我们的东西不得问问我们老掌柜的意见??”
雷敏敏年轻气盛,口头上都不愿意給人占便宜,二话不说跳到了那大汉面前,道:“我还以为是谁呢,看来何家真是江河日下,人的比赛竟派了头牛出来。”
那大汉仰头大笑,脚上已迈出马步,健身房里人多数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走得走,散得散,周白清混在人堆里趁这机会躲开了雷敏敏,和陈十七一道回去了楼上。
陈十七挪揄他,问他怎么不留下来好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周白清道:“非亲非故,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别人出手她还要不乐意,她最不喜欢被人看轻。”
陈十七笑笑,转而回头看他那三个徒弟,道:“刚才是谁顶撞的雷敏敏?”
那三个徒弟都还是少年模样,剪了一样整齐的短发,穿着一样的运动服,走在最中间的大眼睛少年迟疑了片刻举起了手,说:“是我。”
陈十七道:“承认得倒还挺快。”
大眼少年道:“师父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周白清跟着看他,只听陈十七道:“是该罚你,雷敏敏论资排辈长你三个辈分,晚辈见了长辈,不以礼相待反而还出言不逊,谁教的你?”
大眼少年低下了头,攥紧了衣角,其余二人也都面露怯意,仿佛大眼少年被骂,他们也有份,异口同声道:“请师父责罚。”
可陈十七又道:“不过这是江湖规矩,我们帮派规矩有一条,说的是人不敬我,我亦不用敬他,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太上老君,敢瞧不起我们的,都要他好看!”
那三名少年都抬起了头,陈十七道:“那记得了,下次看到雷敏敏,喊她一声祖师奶奶,知道了吗?”
周白清哑然失笑,那大眼少年也偷偷笑了,三个少年学着陈十七的腔调练了几句“祖师奶奶”
,互相被逗笑了,打闹着回了自己房间,送走那三名少年。
陈十七便问起周白清听没听说三老板的弟弟失踪的事情。
周白清还真没听说这件事,难掩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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