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清问道。
“哈哈瞧你这蠢样!
机关早就失效了,这么一路走过去便行了!”
蓝眼少年说得轻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说话,周白清对宝藏里这股气味非常不适,有些昏沉,光顾着记少年人走了多少步子,转了多少个弯,也没空说话了。
他原本还抱着疯王半路出现,救下他和艳阳天,皆大欢喜的期盼,可都到了蓝眼少年所说的献祭室,都没见着疯王的影子。
周白清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那个疯子又疯去了哪里。
这间用来献祭的石室四四方方,上下左右前后六面铅灰色的墙壁上都饰有镂空花纹,正中央设有一张祭台般的长桌,桌上盖着块紫色的绸布,绸布四角缀有黄色流苏,绸布上仿佛也绣有与墙上花纹一致的图案。
献祭室里一股血腥味,周白清在这股味道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此时艳阳天也醒了过来,他们被蓝眼少年拴在一根立柱两侧,蓝眼少年将献祭室的门关上后就去外头接应他的双胞胎弟弟了。
周白清盯着献祭室唯一的出入口说:“你喊一喊你师父试试?”
艳阳天道:“我是诚心诚意来当祭品的,我叫他出来干吗?”
兴许是因为没法看到艳阳天说话时的表情,他语气再怎么咄咄逼人,周白清也不生气了,他静静地靠在立柱上,被反绑到身后的双手摸到冰凉的立柱,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恰到好处的为他的情绪降了温,他叹气,说道:“我们好好谈谈。”
艳阳天用无声拒绝,周白清说话的声音轻柔了不少:“你脾气不好,我脾气也不好,脾气上来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会尽量控制情绪,我觉得我们一定得好好谈谈。”
艳阳天还是不出声,周白清便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害你师弟入魔,还亲手杀死了他,你剩下的这些日子就特别没意思?”
艳阳天这下反应倒快,立即回道:“笑话,怎么没意思?我要觉得没意思,我自杀不就行了,你少自作聪明,胡乱猜测。”
“阴阳蛊没解,你不会自杀,你自杀,我会死。”
“是啊,你早就和我说了你还不想死,我就做件好事,不自杀,你看我一向都有成人之美的习惯,这是人的美德,狗学不来。”
周白清道:“你不用刺激我,我这次肯定不会和你生气,我再和你生气,我们永远都谈不成。
你幼稚,我干吗跟着你幼稚?”
艳阳天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愿意留在傅珍珠身边让她和荒族族长用你当祭品,是不是想让她解了我的阳蛊?”
“没想过。”
“她取我阳蛊的时候我要是死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艳阳天哼笑:“我想这个干吗,你死你的,我活我的,你孤儿一个没人会为你伤心,为你哭,你不用想那么多身后事。”
周白清道:“是,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可我有朋友,许多朋友,你呢?你死了之后呢?你也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师弟,没有徒弟,你连朋友都没有!”
艳阳天朗声笑:“刚才是谁说不生气不幼稚的?”
周白清道:“我不是在说气话!
艳阳天,从知道袁苍山才是真凶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原谅过我自己,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冲动,也不会原谅你的心慈手软。
我想到你对袁苍山的竭力维护,就觉得你这个人讨厌的不得了,你这样一个人……顽固不化,倨傲冷漠,什么坏毛病都有了,你教我练拳时打我骂我,打得太厉害,学校里老师看到我都觉得我可怜,带我去医院看医生。
可我从来都不恨你,我只是怕你,觉得你很恐怖,很凶,脾气很大,别说取悦你逗你高兴了,你这个人就连端茶給你喝,你也要看心情数落几句,我怕你,畏惧……怕到我一直做被人丢在路边的梦,梦到最后你都会出现,你撑着一把伞低头看我,我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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