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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浩喉咙发紧,一时没有办法把目光从张志敏的脸上移开——他忘记了要这么做。
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当然这样的举动更是他从来都不会想的。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这问题投递给他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胸膛左侧的那个器官消失了,不是融化了,就是粉碎了,总之,好像没有了。
于是,俞浩不晓得垮下来的肩膀究竟是因为疲惫不堪,还是如释重负。
他怔怔地坐着,低头看着手心上的纹路发呆,等到回过神时,手已经被张志敏握住了。
俞浩抬起眼,脸上还透露着茫然的神色,而他渐渐靠过来,在鼻息接近时迟疑了半秒,遂即把吻印到了俞浩的唇上。
那张放置在沙发附近的木桌子已经用了很长的年月,开始被白蚁腐蚀。
屋子里太安静了,以至于那一声声白蚁啃食的声音渐渐扩大。
第八章
“单钰博?我不知道。”
牟云笙接过了百吉饼和咖啡,继续和电话那头的母亲说话,“没事联系什么?”
果不其然,得到的又是母亲一通关于不关心好朋友之类的训话,牟云笙空着肚子,一只手同时拿着百吉饼和咖啡,好笑了半天,索性说:“得了得了,你挑重点说行吗?我还要上班。”
母亲这通电话完全是为了单钰博,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了单钰博来美国的消息,打电话向自家儿子确认:“小年夜也快到了,你跟他说一声,到家里来吃饭呀!”
“你自己跟他说好吧?”
毕竟母亲对于单钰博的关照是长年累月的,牟云笙也见怪不怪了,他一边听着母亲对于此事的想法,一边跟迎面走来的秘书打招呼。
谁知Sandra却停下了脚步,一副有话要跟牟云笙说的模样,他只好敷衍搪塞母亲。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来了纽约,他没跟我说。
你要是觉得他来了,想让他上家里去吃饭,或者要确认他来是没来,上网给他留言不就行了吗?”
听到她又把这任务交给自己,他连忙道,“关我什么事?想见他的是你,又不是我。
——就这样,我有事,挂了啊。”
“和老妈打电话?”
虽然听不懂中文,但Sandra很快就猜到了牟云笙的通话对象。
他不置可否,咬了一口百吉饼,问:“什么事?”
“Theodore要见你。”
她回答道。
牟云笙皱眉:“现在?”
她耸肩,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百吉饼,耸肩道:“你可以先吃完。”
Theodore是律所的老板,他的名字就写在电梯出口的那面墙上,牟云笙从法学院毕业前夕,他正在招助理律师,从那个时候起牟云笙就一直听从他的吩咐和安排。
两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律所进行了拆分和重组,Theodore受到打压,牵连至牟云笙,他因而被派到了新加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个月Theodore把他的死对头扳倒并赶出了律所,公司因此元气大伤,几乎是随即,牟云笙被他召了回来。
本来牟云笙也没有在新加坡购置不动产,既然没有固定的住所,到了哪里都一样。
“昨天最后一个无偿服务案已经结案了,Sandra等会儿上来让她拿给你。”
牟云笙一进入Theodore的办公室便说。
Theodore从电脑后面抬起头,笑道:“谁说斯坦福的比不上哈佛?”
牟云笙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耸肩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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