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双眼泛红,第五名讲的这些事是她从小就念念不忘地内容,心底一直深藏的名字此刻蠢蠢欲动想要破茧而出。
急救室里地医生护士收拾好东西出来,金发债主上前询问情况,第五名收回视线,温柔的伸出双手轻轻抚去霍冬已经控制不住地泪水。
“他的名字叫霍家齐,当年被宇宙海盗们视为头人的霍大队长。”
霍冬顿时泪如泉涌,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隔十几年后再次听到,户籍资料已经被注销的死亡人口就活生生的躺在玻璃窗那头的白色单人床上。
债主大人听完医嘱走过来,扭过霍冬的脸,用自己的手帕不太温柔的给她擦拭满脸的眼泪,末了还使劲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他就在里面,活的,会呼吸,会说话,有体温,你不去里面摸他,摸玻璃干嘛?也许他看到你,记忆能全部恢复呢?”
霍冬这才如梦方醒般,如一只急欲回窝的受惊兔子向窜进了病房,扑向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的男人。
第五名和债人悄然离去,不打扰这相隔了十几年才重新来到的重时刻。
霍冬来到床边,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看着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这张脸,霍
无法接受她和母亲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就在自己一个孩童一般。
像是要再次确认一样,霍冬伸出颤抖地手放在男人的鼻前探了他鼻息,呼吸平稳,颈下动脉跳跃有力,的确是活人无疑。
刚刚被擦干的泪水再次汹涌喷薄,霍冬无法再控制自己地情绪,扑倒在男人的胸口放声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朦胧中隐约觉得有人抚摸自己头顶,霍冬抬起脸,看到沉睡的男人正张开眼睛看着她,尽管动作轻柔,眼神却仍然告诉霍冬一个残酷的事实,失而复得的父亲并没有恢复记忆,看她仍旧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霍冬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她当然希望父亲能想起她想起妈妈想起以前的一切,但是在茫茫宇宙中幸运生存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还是这么健康的生存着,这已经足够感激上苍,不敢再奢求太多。
半小时前还是阿全、但其实早已被证实身份地霍家齐睁开眼睛就看到刚刚惹他生气的姑娘趴他胸口嚎啕大哭,眼泪多到竟然打湿了被子,微湿的凉意让他这才清醒了过来。
定了定神,霍冬觉得虽然亲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他,于是她拿出了那两张照片。
“这是救你的从你身上找到的照片,这张是我一直收在钱包里的照片。”
霍冬把两张照片轮流在霍家齐眼前展示,霍家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照片上的小娘是我,旁边女的是我妈妈,中间男的是我爸爸,他叫霍家齐,我妈妈叫母亲丽丽,我叫霍冬,这是我十岁生日时拍的全家福。
照片洗出来后我爸爸拿了一张插在他地工作证里,陪他在宇宙中跑来跑去。
但几个月后,我们收到消息,我爸爸给科研基地送补给的货运飞船在宇宙中碰到越境的海盗,整艘船和船员都下落不明。”
勾起伤心往事,霍冬狠的抽抽鼻子,平静一下情绪再接着述说。
“当时就被认为说肯定死了,货运船没有太强的武器配备,飞行速度又慢,碰到海盗就是死路一条,两年后一直没有消息地爸爸依照法律规定被注销了户籍。
我和妈妈虽然接受现实,但心里一直不相信爸爸就这样死了,很希望能有机会照当年爸爸走的航线走一趟缅怀他,所以我发奋读书考上了商学院,靠保险赔偿金和贷款支付我那几年地学费,我知道那条航线普通游客不能走,我必须考到星球商人执照才有机会。”
霍冬再度抽泣,这些都是埋藏在她和亲心中的秘密,原本还有家中长辈一起分担悲伤,但随着这十几年中双方家中地老人陆续去世,其他亲戚也各自有家庭工作等琐事牵绊无暇多顾,现在就只有她和母亲坚守着当初的信念和理想并一直努力至今。
霍家齐一直安静地听着,他看看照片又看看已经哭得两眼红肿的霍冬,目光就这么来回移动了好久,脑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逝,而他只来得及抓住尾巴。
“霍冬,对,我的女儿,冬天出生,提前两周,所以拆了她母亲的姓做为名字,有双重纪念的含意。”
这么长一句话,霍家齐讲得很吃力,最后几个字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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