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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快两个多月没见着他爸了,除了电视和新闻里。”
江晓微微肿着的眼睛看向她。
“昨天他终于得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下面的县城里慰问。”
顾母的手指似乎在发颤,把她捏得更紧了些,“那边的情况比市里还糟糕,因为医疗条件有限,死的人更多。
小医院的太平间都塞满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染上病,这是他的责任。”
“我和他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他这个人啊,把责任和大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家里长辈都说,他这人,天生就适合当官儿。”
“我生致远的时候,他在北京开代表大会,一个月后才回来,生小禹的时候,他在G省主持招标,那次倒是第二天就赶回来了,坐的人老总的私人飞机,我当时出手术室的时候看见他,心里就想着,足够了。
他心里知道亏欠我们的,总有一天要还给我们。”
“小禹的性子和他爸很像,一旦决定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不仅仅是问心无愧。”
顾母笑了笑,拍拍她的手,“不过他比他爸更重感情。”
江晓低头莞尔。
“他的精力永远不会浪费在自己觉得没有意义的人和事上,所以不熟的人都说他这人性子冷,难相处。
但他会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他所在乎的东西,比如他的事业,还有你,我们。”
顾母轻叹,“我相信你是懂他的,对不对?”
江晓点点头。
这段时间,各大媒体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逝者已矣,生者坚强。
她相信有越多像顾廷禹和他爸爸那样的人,就会给越多家庭以希望。
她好像渐渐地领会到了一种大爱。
刘思敏的遭遇只是万千家庭的一个缩影,她想,这样的悲剧,将会越来越少的。
痛苦不是治愈疾病的良药,只有坚强才会迎来希望。
***
疫情持续三个月了,虽然还没有研制出有效的治疗药品,但顾廷禹他们经过努力,已经可以延缓大部分病人的病情恶化,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等待研究所的药品。
临大附属医院算是市里疫情控制得最好的了。
顾廷禹刚和支援门诊的同事交接了班次,回到办公室。
这里上午才喷过消毒剂,味道很刺鼻,他开了窗,盯着大楼后面的那块空地,不自觉出了神。
脑子里恍惚间晃过一个念头,但只是晃过,他没有捕捉到。
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睡了一觉,直到晚上七点多,食堂有人送饭来。
正吃着,江晓打电话过来。
顾廷禹弯弯唇,按接听,开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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