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禹打断她的话,表情逐渐转凉,“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无论是物理还是心理学上的造诣,在国内都算得上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是你所拥有的这些,你真的有好好珍惜吗?你把它们当什么?”
金微嘴唇颤抖着,挤不出一个字音来,定定地望着他。
顾廷禹语气凉薄而讽刺,“是当成你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还是,你勾心斗角陷害他人的工具?”
“我,我没有。”
金微急急地开口,试图辩解。
顾廷禹没有给她机会,“你并不喜欢任迦南,却忽然接受他的示好,跟他交往,然后借着他的关系寻找机会,当你发现钟弋对江晓的感情之后,就又让任迦南牵线搭桥,把你安排进校队当心理辅导。
我说得对吗?”
金微眼眶都红了,“不,不是的,廷禹你听我说……”
“我还没说完。”
顾廷禹倒了一杯茶,重重地把不锈钢茶壶放下,“钟弋接连几场比赛状态不佳,你带着他去借酒消愁,姑且算是个什么疗法吧,我不关心。
不过你敢不敢告诉我,你使了什么法子让他乖乖听你的,闹出那么大的事?”
金微默默地摇头。
“钟弋说,他不是不胜酒力的人,那天却两瓶啤酒就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顾廷禹胳膊肘放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握住,眼神像鹰一般勾住她,“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蛛丝马迹,你可以不说,把所有人当傻子,我也可以马上报案,请求警方介入调查,不过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法律判决吗?”
金微被他盯得无处遁形,一双秀气的眉毛早已拧得歪歪扭扭,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求你了,别报案……”
她紧紧地攥住两只手,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去,“没错,是我下了药,还催眠了钟弋,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还有奶奶口头订的亲,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可以顺顺利利地在一起。
可是你呢?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
“我也有我的骄傲啊,我本来想着,既然你看不上我,那我也看不上你好了,出国十年,我强迫自己忘掉你这个人,可每次有人追求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会拿来和你相比……我没办法骗自己……”
金微用双手捂着脸,却还是挡不住汹涌的眼泪,“我根本就忘不掉……可是你就连结婚都没告诉我……亏我还傻傻地想着回来找你。”
顾廷禹静静地喝了一口茶,“既然我已经结婚了,你又何必执着?”
“因为她配不上你!”
金微放开手,望着他,除了满脸水痕,布满血丝的眼珠,妆容依旧精致无瑕,“廷禹,你们顾家是什么家世?顾爷爷若不是生性淡泊一心归隐,现在就该在那个位子上,你们家的那几个叔伯,你爸爸,哪个不是政界商界响当当的人物?能和你站在一起的,除了我,只有比我更优秀的女人……可是她算什么?穷苦人家长大的女孩,凭着年轻,有几分姿色就敢嫁进顾家,真把自己当成童话里的灰姑娘吗?我是要告诉她,什么叫自作自受!
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什么位置,轮得到你来置喙?”
顾廷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站起身,“她永远都是我妻子,而你,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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