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能进来,必然有办法出去。”
他不需要她的通行令也能走出这栾琼山,今天来,是想带她离去,再不愿继续让她打乱他的步调,尤其后面是跟赵国的对决。
“我舍得,你舍得吗?”
她知道他有本事从这儿离开,不过前提是她不跟他同归于尽,他敢把命丢在这种地方吗?
“你和炎儿在南郡很安全。”
他可以用性命保护她们母子,为什么她偏偏就不愿跟他回去,非要在这种地方为奴为婢,低人一等?!
“想听实话?”
她可以说给他听,“就因为你是曹彧,不——应该是李彧,李仲达,我说的对么?”
从他跟她说他们的儿子姓李,她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了,“你不会忠于任何人,除了你的目标。
没错,你会保护我们母子富贵平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做过什么,只消你的目标达成后,在史官的那杆笔上动一两下,也许我就将成为你身旁的梅氏,周氏、吴氏,亦或郑氏,一切也都会归于平静,后人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也曾这么想过,所以才会生下炎儿,可是你做不到!
因为你到现在还是曹仲达——姓曹,还没有能力姓李,等你改回你的李姓,会是什么时候?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能肯定你会达成目标?就算能达成目标,你确定我就能等到那一天?如果我不在了,炎儿怎么办?是我把他带来这个世界的,我就一定要负责到底。”
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观景阁外的某个角落,“既然要负责,我绝不会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即使那个别人是你,也不行。
只要我有能力保护他,就不必担心你是成功还是失败,你是负心还是痴心。”
叹口气,“何况——是你自己选择了犯上作乱这条路,我只不过在做我该做的,不能因为你我同床共枕,且我是女人,就要求我退让。”
视线再次回到他的脸上,“我退让过很多次。”
在秦川、在都城,她都退让过,“是你的那个目标和那些下属们一直穷追不舍,我不得不留一块自己能做主的地方,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
笑笑,“金屋可以藏娇,但你藏不了我,因为我不是她,我不会再允许随便一句‘荧惑守心’就能决定我的生死。”
把桌边的佩饰推到桌子中央,与他的黑漆令牌并列,“这次由你来选择。”
是要同归于尽,还是回去继续他的千秋大业,他自己做决定。
消化完她的话后,曹彧看一眼桌上的两块令牌,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想法,应该清楚我不会明知背后有把利刃,而不出手解决。”
灭西京是迟早的事,在这点上他不会手软。
“这些话还是等胜负已定的那天再说吧。”
现在说为时尚早。
点头,他们俩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看来也只能等到胜负分明的那天了,“炎儿呢?你不打算再见他了?”
就算她不想见他,儿子总归不会不见吧?
“我若想见他,自然会想办法,除非你要断绝我们母子之间的来往。”
这个要看他,如果他坚决不允许她们母子相见,非要把儿子圈在秦川,她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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