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牧原看了看表情平和的孟杳,没有将这件往事也告诉她。
既然假设已经没有意义,就让我保留最后的体面吧。
你不要知道,我曾经是出于多么幼稚而阴暗的理由错过了你。
你看,我到最后也在粉饰自己。
所谓咎由自取。
钟牧原拿起桌上的冰美式,握了一手的水。
“都化了。”
孟杳出声提醒他。
钟牧原摇摇头,仰头一饮而尽。
很难喝,但应该比十三中门口奶茶店的好喝一点。
那时候孟杳总是不吃晚饭,只买一杯五块钱的冰咖,其实就是半袋劣质浓缩兑了水,再加足冰块。
钟牧原看不下去,威逼利诱着让她好好吃晚饭,说她再喝下去肠胃炎一定比高考先来。
后来他自己却莫名其妙地爱上冰美,再没喝过其他咖啡。
他每次喝的时候都会想到漫长炎热的夏天,孟杳上课时困了躲在书堆后面,悄悄啜一口这东西。
两只眼睛立刻就睁开了,睫毛扑闪扑闪,而他照她强烈要求的,轻轻掐一下她的胳膊。
她便彻底清醒过来,能再坚持半节课。
她说这东西就是足够难喝,足够冰,所以足够提神。
她说得都对。
他大概要喝一辈子的冰美了。
*
钟牧原走了很久,孟杳一个人坐在原位,那杯焦糖玛奇朵怎么也喝不完。
正发愣,江何的信息发过来,[还没到家?]
孟杳盯着屏幕怔了怔,几分钟没回,电话打了进来。
“喂?”
那头江何声音焦急,隐约能听见华丽的弦乐。
大概婚礼乐团已经就位。
“喂。”
孟杳出声。
“到家了?怎么没回信息?”
他的声音明显平静下来。
“还没有。”
孟杳说,“江何,我在机场碰到钟牧原了。”
那边明显一愣,好像没说话,又好像干涩地吐出了一个“嗯”
的音节,孟杳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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