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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不用找,江何抱着一大袋子烟花,就直直站在院子门前。
要不是她有心理准备,该被吓一跳。
她总觉得他今天的样子透着一股傻气,一时没说话。
江何就直直站那,跟电线杆子似的,问她:“放哪种?”
声线倒还是一贯的冷淡,那种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语气。
她走近一步,垂眸看了一眼,他确实很有立场问这个问题——除了那种一箱一箱的大烟花,他几乎把每一种小玩意儿都买来了。
搞批发似的。
“小蜜蜂。”
她说。
“好。”
他先拿出一个给她,然后转身往晒场走,也不等她。
不知道在拽些什么。
拽也拽得很别扭,甚至没敢看她。
孟杳盯着手上多出的小蜜蜂,忽然觉得他好像在哄小孩,买了很多糖,怕你等不及,先给你一个拿在手上开心开心。
到了晒场,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她,“放吧。”
然后就退了两步,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一点儿没有参与的意思。
好像真的只是她想放烟花,他就帮她弄来了,然后看她放完,任务完成。
他甚至还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等。
孟杳扫他一眼,没说什么,真就自己玩起来。
她忽然又不想玩小蜜蜂了,蹲在地上,从他买的那一大袋子里选。
江何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她选得起劲,也不说了,一手插进兜里,轻轻往路灯上一靠,继续等。
孟杳最终选了个小型烟花筒,立在地上。
可夜里的风太大,打火机里火苗一蹿出来,就燎到她手指上。
她被烫到,低呼一声,甩掉了打火机。
“怎么了?”
江何猛地跨步走近,半蹲下来看了眼,见她没有大碍,也没多问什么,“啧”
了一声赶她,“站远点。”
孟杳真就站起来,搓了搓手指,退到一边。
她看见他微微侧身挡住风,把嘴里的烟拿下来,食指中指夹着对准引线,轻易点燃。
烟花筒看着小,燃出的烟花却绚烂明亮,声音也大。
这烟花放了好一会儿,不见停,江何又站起来,扭头问她:“接着玩哪个?”
他手里还夹着半根烟,另一只手还懒懒地插在兜里,覆在额前的柔软头发被晚风吹得轻轻拂开,同那白色的衣角一样。
再乖巧的打扮,遮不住天生的恣意风流,连衣角都自由。
就像再桀骜凌厉的皮囊,也藏不住内里稳定温柔的心,所以逃逸的衣角可以挡住风,手里的烟也替她点燃成花。
变了吗?
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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