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满一池春水的眼弯了弯,潋滟的眸中缱绻里好似带着绵绵的情意,恍惚间那对桃花眼与什么人重合,宋玄怔直盯着少年,总觉得眼前的人莫名有种熟悉感,好像…曾经有谁也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浓浓的眷恋与安宁,少年并没有被自带气场的男人的气势所吓到,继续唱道:「为一人咽冰嚼火,烈酒曾穿肠,纵歌哑过嗓。
便就解衣摘刀,奉若天真窖藏。
纵坐拥无限风光,不如坐拥你,细与听腔板琳琅。
再留待那后世传唱。
」一曲唱罢,江含清起身先鞠了一躬,用标准的没有带口音的官话道:“谢各位听客们赏脸,在下姓江,名含清。
唱的这是首烟州小调歌儿,我与家里人一路逃难来到焱川,家中母亲生了病,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养活。
江眠没什么本事,只有小曲儿唱的还可以,各位听客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有钱捧个钱场,没钱听个人场。
打赏多少都全凭听官儿们的心情,在这先谢谢父老乡亲们了!”
少年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就像是一阵暖风,轻飘飘的吹进人耳中,令人浑身舒畅、心情放松。
听歌的路人手头松一点的,都纷纷往袋子里丢些铜钱,虽然也没多少但好在数量挺多。
江含清见了,颇为满意。
“你最后两句唱的什么?”
宋玄的声音低沉磁性,不知道是不是抽烟抽多了,说话带着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沙哑。
江含清早就注意到这个陌生男人了,男人的问话有些突然,合着那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莫名让人觉得不像是在询问,反倒像是审讯。
这念头一瞬而过,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始终是没笑。
男人的声音很性感,官话说的也很标准,是种整个东夏都通用的语言。
而江含清刚刚是用烟州话唱的曲儿,不是本地人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为一人咽冰嚼火,烈酒曾穿肠,纵歌哑过嗓,便就解衣摘刀,奉若天真窖藏……”
少年带着点疑惑的目光看向男人,见男人脸上也没人表情,便继续说道:“…纵坐拥无限风光,不如坐拥你,细与听腔板琳琅。
再留待那后世传唱。
这两句吗?”
“你声音很舒服。”
宋玄听着少年的声音,这次明明是说出来的,但仍犹如沐春风。
如果每日都能听到如此舒服的声音,对自己常年的失眠症可有帮助?宋玄心里这么想。
“舒服?”
这词想的深了,莫名有些暧昧,江含清眼中情绪不明,只是露出一个疏离的淡笑。
“我的意思是,你的声音很让人心安。”
宋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形容存在歧意,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而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轻轻一笑道:“我就当是您在夸奖我了,所以…这位爷?您有什么事儿?”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却也说不上有多客气。
“当然有事!”
说话的人不是眼前高大的男人,江含清视线一转,看向男人身后的人。
目光带着不解,示意人继续说,眼神扭转间莫名带着矜贵。
插话的人莫名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在牌坊边卖唱,那么多人围着挡住了出镇子的路。
我们的车被挡住了,麻烦赶紧让开!”
这人嘴上说着麻烦,语气却也一点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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