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六淡笑道:“举棋不定不是个好举措,我们这些人都彼此为敌,你不可能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孟流光道:“说到这里,我实在好奇,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在伤害自己姐妹的时候,真的不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凤十六闻言,沉默地饮了半天茶,就在孟流光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她轻轻道:“人非草木皆有情。”
孟流光被她这副难得流露出的脆弱模样微微撩动了心弦,震得铮铮作响,忙垂下头不去看她。
所幸凤十六站起来道:“今夜跟你相处得很愉快,我要走了,期待下次相见。”
孟流光道:“这么晚了,都不留宿?”
凤十六抬眼笑着看向孟流光,她原本就时常嘴角带笑,孟流光以往看见她的笑,只觉得有种成竹在胸的淡然,今夜被她这样一瞥,竟无端地觉得她的笑里含了丝调情的旖旎味道。
她说:“我又不是嫖客。”
孟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耳根,道:“那我送你出去。”
凤十六道:“不必,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很久了。”
“可是外面很黑,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会有一些,但是我知道天一定会亮,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孟流光道:“也是,天亮以后就会很美。”
孟流光目睹凤十六离开,稍作休息后,正想回自己屋子去,蓦地听见隔壁屋子一阵吵嚷声,他出去看了看,那屋子的门半开着,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女人坐在桌前,一脸怒色,海爷坐在她对面赔着笑,而粉黛□□着上身站在旁边,面色苍白如纸。
女人力道十足地拍着桌子,骂道:“真他爷爷的晦气!
我花了钱来的,你就给我安排这么个软蛋?”
海爷道:“他以往都是好的,生意一直不错,今儿个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扰了您的兴,真是不该,这样,我给您换一个可好?”
“换什么换!
换一个就把我打发了?我受的气冲谁撒?”
海爷道:“对对对,我理解,那我给您安排两个上等的行不行?您就消消气,钱我也退给您,只要把您伺候舒服了,就是我们最大的福分。”
女人狠瞪了海爷一眼,挥了挥手。
海爷忙站起来拉着粉黛出了门,将他扔到门口不管了,不多时便叫来了两个伎子送进屋去了。
孟流光刚才见海爷要出来,忙躲进了屋,此时海爷走了,他才出来,拉了拉仍呆站在门口的粉黛,将他拉进了屋,给他倒了杯热茶,等他喝完,才问:“出什么事了?”
粉黛面白如纸,闭了闭眼,抖着嘴唇道:“我不行了。”
孟流光问:“什么不行了?”
粉黛道:“硬不起来了。”
孟流光愣了愣,安慰道:“没事没事,你这应该就是心理作用,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要不抓服药吃吃?”
粉黛也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是吧?”
孟流光忙道:“当然,问题不大,你不要太担心了。”
粉黛深呼吸了几次,稍微缓了缓心神,孟流光拿出自己方才塞进衣柜的那件红衣给粉黛穿上,然后道:“东海郡王已经走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粉黛点点头:“我睡觉还穿什么衣裳,你这件这么好看,我可穿不起。”
说着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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