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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和事无巨细的保护,程枫总是看起来毫不费力地帮她排除生活中的万难,让她做什么都像是有靠山。
这让她安逸得有时候会忘记,程枫也才比她大一岁,他所能给的保护,也和他一样才十八岁。
会有热血,有冲动,也有莽撞。
高三上学期,程枫家里出了点问题。
程父作为他们老家第一批闯出名堂的人,一直热心地带动家乡其他人一起致富,给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入股,还资助家乡的大学生创业。
但面对房地产的持续寒冬,程家的产业也不可避免地承受着极大的亏损,资金短缺让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局。
农夫与蛇的故事就此上演,那些所谓的老乡们不愿意共患难,明明是看到程家发财自愿找程父入的股,却在这时纷纷拒绝承担亏损,并要求程家双倍赔偿。
法律上强迫不了,就在道德上施压。
他们带了一群人,学着电视里到公司闹,到家门口闹,连老家的祖宅也天天有人蹲着。
之前程父安排了不少经济困难的老乡进基层,让他们能有稳定的收入去生活。
到了这种时候,其中竟也有不少人收了对家的钱见势作乱。
更有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要把程家最后一点都掏空。
程父常年无休的身体被累垮住院,公司大小事宜由程桉和二叔暂时打理,程枫每周末都要飞禾兴和妈妈一起照看父亲,他们家在哲市的房子也早已被扰得不得安宁。
曲颂已经很久都没能跟程枫说上话了,只知道他很忙,每次见面都比上一次更憔悴。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一些无足轻重的话来安慰。
程枫每次都笑着拍拍她的头说:“没事的,再等等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深信不疑。
程枫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照顾好,不让他再花费多余的精力担心自己。
程枫周末又飞到了禾兴,父亲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程母忙前忙后头发也白了许多。
晚上父亲睡下后他就回了家,让母亲在医院陪他。
他站在房间的阳台,读过曲颂给他的留言后,也回了一句“晚安”
,然后眺望自认为是哲市的方向。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程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房间。
程枫苦笑着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爸进ICU那天。”
程桉的表情黯淡下来。
他转移话题:“你刚从公司回来?”
“嗯。”
……
两姐弟并排在阳台站着,比月亮还安静。
过了很久。
“姐,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上。”
程桉用力挤出笑脸,“你每周能来看看爸已经很好了,其他都是我们大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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