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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如果说出来只是徒增他人烦恼,那她更愿意自己承担,否则别人因她而起的担忧,也会成为她情绪上的负担。
比如此刻,拉开阳台落地窗,就又会听见宋芸和曲立国的争吵声,但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她连许言言都没讲。
她以为只要自己和宋芸和好,他们夫妻的关系也会因此慢慢变得缓和,所以还是选择去低了头,向宋芸说妈妈对不起。
但家里依旧是硝烟四起,或死气沉沉。
父母二人,只要有一个人不在家,另一个人就会拉着曲颂倒苦水,讲对方的不好和自己的辛苦。
她突然觉得,世界上除了父母可以离婚,还应该让小孩也可以离婚,类似于小孩跟父母签订协议,从此离开他们的婚姻。
这样的纠缠让曲颂觉得好累,他们是不是认为跟自己讲完对方的坏话,她就能偏袒他们其中的一个呢?是在盼她解决吗?还是盼她在他们最终做出离婚决定的时候,能够理解呢?
总之应该不是盼她为此有所担心和烦恼,可事实就是她承受着双倍的负能量和痛苦。
曲颂从害怕他们离婚,变成盼望他们离婚。
所以再次听到那一句“爸爸妈妈要是离婚你会跟谁”
的时候,她根本毫无波澜。
“我都行,看你们。”
她对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宋芸,面无表情。
反正选谁都意味着自己再也没有家了。
之后几天,曲立国和宋芸似乎真的在准备离婚手续,或许是达成了一致,争吵也变少了。
曲颂不知道哪天是一家三口的最后期限,也没尝试过去劝一劝。
她觉得如果再做一家人,只能继续着无休止的针锋相对,那离婚确实是能让他们各自变得开心和自由的唯一方法。
她是尊重的。
曲颂戴着浴帽走出来。
“妈,我房间的卫生间怎么没热水?”
“是不是又坏了,”
宋芸起身去查看,“你先用外边的吧。”
曲颂点头,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客厅的卫生间。
氤氲的热气弥漫整个淋浴间,她又开始发呆。
自那天挂掉电话,程枫都没有再主动找她说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但还没想好要怎么给他顺毛,自己也很心累,就想着等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跟他好好聊。
于是,两人开始了不知期限的冷战。
“嘶——”
这个卫生间的花洒之前被她不小心弄摔了,金属壳的边缘还留着一小块缺口。
她随意把花洒淋过颈间,缺口那一处锋利就把她脖子划了一道。
她因此回过神来,摸摸被划的地方,有点渗血,还有点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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