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琪吸了吸鼻子:“我喜欢吃蛋黄嘛。”
“过生日才许你吃三个蛋黄,不然给你一碗光面条儿。”
“那今天可不可吃冰激凌?就吃一个甜筒。”
“走吧,先去快餐店,然后回家吃面。”
“不去那边看一眼?”
“怕耽误你吃甜筒啊。”
宋斯琪挽上他:“不去了不去了,吃冰激凌去!”
从元旦到春节,夫妻俩都在为搬家忙碌,宋斯琪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断舍离式打包法,无法复制。
她安慰自己,都怪周先生买了太多东西,并不是自己的错,收拾下来发现自己买的东西也并不少,其中贡献最大重量的是书,以前租房时几乎不敢买书,都是借书看,住到这边之后,竟然养成了买书的习惯,宋斯琪觉得这些书的重量,都是自己对周先生沉甸甸的爱。
除夕是在半山吃的年夜饭,结婚纪念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的事儿,爷爷身体不好,他们也就没惦记着单独过。
周绩文现在看到秦熙还有气,上回在秦家的事儿他可一点没忘,好在秦奶奶看不惯秦熙母亲小三上位,对她们一家三口态度一直不太好,不然那天他和琪琪两人,进一步退一步都要在别人家丢面子。
周重学父母出国了,他们夫妻俩也来半山过年,宋斯琪不爱搭理他们,待在二楼房间晒太阳看电视,昨天晚上第一回在新房子过夜,折腾得有点晚,她迷迷瞪瞪就睡着了,周绩文上来给她送水果,见她睡着了,掩了窗帘又出去。
老爷子问小琪干嘛呢,周绩文说睡着了,秦熙心想可真是没规矩,哪知道知道老爷子心早偏了,觉得小琪是拿这儿当家才自在:“你们昨天搬过去的吧,肯定是累了,别叫她,让她好好儿睡会儿。”
周绩文握着茶杯坐下:“昨儿在那边认床,这会儿倒不认了。”
这话爷爷爱听,正如他心中所想:“本来也是这边更熟。
我记得宋家也住那片儿,不挨着吧。”
“搬走了,那房子是琪琪爷爷的,我能给他们留着。”
周重学现在对这个弟弟的敌意少了,也能玩笑两句:“你要是拿这个劲头对付我,咱们家过年可有得热闹了。”
周绩文笑笑:“这话说的,你也没那样欺负过我啊。
之前秦家老太太大寿,你怎么没去?舞会办得挺有意思的。”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周重学是他们这辈儿里头少有的已经掌了大权的,可偏偏在秦家,去一次被老太太教训一次,当年秦熙还没和老二断干净就和他好上了,他们结婚,是祖母弥留之际最反对的事情,祖母说秦熙和她妈妈一样,骨子里轻贱,不是好人。
秦家祖母一直觉得奶奶去世,是被他们两个人气的。
两家老太太关系好,周重学听腻了教训,慢慢就不怎么去秦家了。
周绩文问这话,周重学还撑得住,秦熙不自在起来,往厨房走,说要去看看,周重学回答:“挺忙的。
听说你要去南边儿发展,钱去还是人去?”
“人不去,就是几个玩儿得不错的一起投资,不是什么大事儿,年纪大了,不爱往外跑。”
“也是,如今算是站稳了,哪儿也比不上家里。”
两对夫妻都在半山住了一晚,大年初一早上吃了饺子和年糕,周绩文夫妻俩就回菩提园了,他们约好回去开之前锁上的一个时间胶囊,里面有两个人关于婚礼的想象,约好了在纪念日打开。
宋斯琪对婚礼的想象真的很简单:
去陌生的城市旅行,
在偶然发现的教堂交换戒指,
被不熟悉的人祝福,
对身边的他满意。
宋斯琪捏着周绩文写的纸条,觉得他有点犯规,这根本不是他对婚礼的幻想,而是一封表白的书信:
三十岁之前,我对婚姻不报希望,家里安排相亲,母亲安排订婚,未婚妻安排婚礼,参考别人的婚礼,会是在酒店,隆重地办婚宴。
三十岁之后,惦记上一个女孩儿,关于她的想象很多,回忆起来,却并没有婚礼,因为不曾相见,我想象中的她一直未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今日细想,和琪琪的婚礼,除了我和她,并无一人必要,并无一物必须,只要她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只要她朝我微笑,只要我能拥她入怀,只要我能够亲吻她的眉眼和嘴唇。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周绩文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她衣服上的毛球儿,宋斯琪看完笑着抬起头:“所以其实,我们俩的想象都已经成真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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