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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闻战不客气地一翻白眼,“说得全天下的姑娘都躺在大街上随便捡似的,你清醒一点,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儿子。”
山羊胡:“……”
薄燐一拍闻战肩膀,笑呵呵地把场子圆回来:“行,多谢,我们这就去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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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芜睁大了漂亮的眼睛,指了指自己:“叫我?”
她请来大夫之后,就张罗人手去清理尸体了——除了最扎手的红云之外,其余的匪寇都是闻战一手料理:暴徒们的死相整齐划一,皆是一剑毙命,伤口简洁得仿佛雪地疏疏寥寥的梅花。
闻战刚刚从这群亡命徒里杀了个来回,一身都是生腥的戾气,脸上还被蹭了细细的一刀血,少年锁着比中原人更加深邃的眉宇,陡然间像是长大了许多岁:
“对,借一步说话。”
伶芜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向僻静处走了几步,闻战抬手扯下了缠住右手手腕的金色系带,随手抖开便化作了漫目璨璨的金萤,赫然是一对细窄的草原短刀。
“我娘还没得疯病的时候,我爹亲手给她打的。
不过她不稀罕那老王八的玩意,随手就扔给我玩了。”
闻战语气轻描淡写地抖落着闻家家丑,“但这老王八确实用了些心思,分量轻灵,削铁如泥,送给你了。”
伶芜不知所措地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本少没办法帮你,我得赶去四季雪,……”
闻战越说越觉得郁闷,少年抬脚把路边的石子踢飞了出去,“干!”
伶芜吓了一跳。
闻战胸膛起伏了几轮,少年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像头失意的幼狮:“……我很过意不去。”
女孩无措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笑出了一方温和的笑纹:“闻公子真是,伶芜……”
闻战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想笑就别笑了,你比我还小,装什么成熟懂事?”
伶芜脸上一愕,收住了声。
闻战低下头,直戳了当地看向她:“你真打算嫁给悍将?”
“……伶芜还有选择么?”
“我只问你的心意。”
列御寇顶起了伶芜的下颌,强迫女孩对上了闻战的眼睛,“喂,你愿意吗?”
伶芜呼吸一窒,不由得退了一步。
温柔多情的夜风纠缠上了闻战散乱的额发,少年的眉眼英气而锋利,骄傲地披挂着耀眼生花的神采。
若说薄燐是高悬的孤月,总是藏匿在卷涌的行云里,偶尔露出一线朗朗的清辉;那么闻战就是耀世的骄阳,毫不吝啬地与众人一起分享他的热情和善良。
骄傲的少年人就是这样,行得正、站得直、坐得端。
他襟怀磊落、坦坦荡荡,你有难他就伸出援手,你做错他便张口就骂,一身傲骨里自有快哉的千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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