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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拦下她:“他呢?”
护工看温瓷的打扮,就猜到应该是薄先生那边的人,左右环顾,“薄先生刚还在的。”
着急出门,温瓷连手机都没带。
她只好顺着大门出去,边走边喊他的名字。
正值黎明前,除却这栋单元楼,其他各处都静悄悄的,温瓷不敢叫太大声扰到其他楼里的邻居。
后来无法,她又回到家里。
黢黑的楼道迎面过来一人,她抬眼,紧张地站起身:“你……”
薄言比她先出声:“你怎么来了?”
嗓音很沙,说不出的颓然。
温瓷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你好像回了酒店一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薄言……”
他着黑色粗织毛衣,从夜色里走来时像披满了更深露重。
人很沉,却还是没什么表情,抬手将她散落在肩上的围脖遮好,“刚出去抽了两根烟。
天太冷了,进屋等吧。”
从她身边掠过,他忽然脚步停下,“会不会怕?”
温瓷快速摇摇头:“不会。”
她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场合,也不擅长安慰人,只好静静陪他。
奶奶没亲人在,后事一切从简。
办完她的事再回到这间屋子时,阳光洋洋洒洒,正是最舒适的时候。
他过来收拾老奶奶的东西。
从那夜起,大概已经有三十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
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同所有人打交道都游刃有余,甚至捧到骨灰盒时也是一样的表情。
但温瓷知道,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这么长时间滴水未进,烟倒是抽了一盒有余。
嘴唇也干得起了皮。
温瓷坐在他旁边:“想吃点什么吗?我让人送过来。”
“不用了。”
薄言道,“不饿。”
他说着又去摸裤兜里的那包烟。
第二盒已经瘪了一半,他双肘撑在膝盖上,抽出一根点燃。
本就倦到极致的眉眼在青灰色的烟气中更显疲惫。
抽了几口,他俯身,将姿态放得更低,双手撑着脸,后背弓出一层弧度。
温瓷只觉得心脏跟着他一起疼。
她抽掉他指尖的烟,拧灭,而后手臂绕到他颈后环抱住他。
“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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