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在业内的小有名气,他拉到不少投资。
当然,这种事与庄思邈说的一样,入市有风险,有赚则有亏。
赚了的人闷声发财,亏的人,就像眼前这个拖家带口的男人一样,通过隐晦的渠道借到私贷,被套进更深的深渊里去。
整个产业链,庄思邈都有参与。
他像是一台无穷无尽的敛财机器,嗡嗡运转。
屠龙少年终将成为恶龙。
薄言知道庄思邈那么渴望资本的原因。
他们的计划,需要大笔经费。
只是各自敛财的方式大相径庭。
要说自己问心无愧吗,那也未必。
蛋糕就那么大,帮这家分到了更多,那家的份额自然变少。
薄言自认没资格过问。
再一次看到男人在大雪天拖家带口来酒店门口等庄思邈时,他正坐在酒店温暖的大堂享用下午茶,眼睁睁看着那一家子在雪中发颤,未置一言。
大概是看他注意了很久。
庄思邈回来时轻松地笑了笑:“我早说过及时收手,那个人啊……赚的时候卖车卖房往里投,等到亏了又拖家带口来求。
比他们一家过得惨的这世上数不胜数,真是人心不足。”
薄言没发表意见,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和这场大雪一样,对渴望温暖的人没有丝毫同情。
雪下到第五天,终于见晴,此时积雪已经厚达半米深。
航空公司打来电话,说今天下午如果可以扫除积雪,便可以起飞。
出去买烟的时候路过大堂,薄言照例隔着玻璃看到那家老小。
只不过因为今天能离开,被困在温哥华的心情有所舒展,他路过前台时抓了一把糖。
在路过男人一家时,随手抛了几颗给他怀里的孩子。
孩子张大懵懂的眼看着他,嘴唇几番哆嗦,才说出thanks。
等薄言买完烟回来,小孩从父亲怀里挣扎着下来,剥开其中一张橘色的糖纸,用随身携带的小彩笔画了张笑脸递给他。
男人也是这个时候迎上来的,满脸后悔地说:“先生,那时候亏了钱进去,是庄先生说可以先借我一笔,我那时候不知道利息这么吓人。
我是被骗入局的。”
“白纸黑字,我想你是签过欠条的。”
薄言看他一眼,用英语说:“你不用在此刻忏悔。”
“如果不是急着要为我最小的孩子治眼睛……”
薄言垂眸,这才发现那个小孩眼睛碧得不正常。
左右眼虹膜有明显的色差,看起来像义眼。
小孩子冻得手指僵硬,还是坚持要把糖纸给他。
薄言没接。
怕是以为他不喜欢这个颜色,小孩又拆了一张绿色的糖纸,依葫芦画瓢,再次把笑脸递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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