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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下午两点去教务室,因为神思恍惚,薄言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教务室大门紧闭,百叶帘也关着。
他刚想离开,忽然听到里边传来隐隐的谈话声。
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学校已经进入假期,在走廊也能听到一些。
里面在谈论沃顿留学的名额。
六七月的天,薄言站在铺满阳光的过道里,听得手指冰凉。
六百多万的拨款,换一个名额。
在这一刻没有绝望登顶,也没有歇斯底里。
他居然觉得好笑,一无所有的他值六百万。
留在记忆里最深刻的那句话他至今还记得,寒门难出贵子。
他的自尊已经被折磨得所剩无几了,身姿也挺拔不起来。
像被大雪压断了的枯松,落入尘土还要被践踏入泥。
短短一年,薄言以为来到加德是未来的起点,却没想过离开时至暗才刚刚开始。
不愿意再面对一次对方怜悯的目光。
在第二天下午,他拨通教务处电话,用沙哑的声音说:“是,我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一首《梦醒时分》送给薄总。
第44章贪心
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游戏。
乐意让你入局的时候慷慨大方,等到腻了,像对待垃圾一样随意踢到一边。
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一脚踢开而惶惶终日,这样如意料中一样的结局终于让那颗心坠了下来,落在原本应该属于的位置。
只不过,也有意料之外的难受。
薄言回到邻市,辞退护工,重新租了一间两室的屋子。
白天打各种各样的零工,晚上挑灯复读,还要照顾中了风的老人。
好在这次抢救及时,不算太严重,除了手脚不灵便、说话不清晰,好像也没什么额外的冲击了。
看到他迅速瘦削下来,老奶奶握着他手,很心疼。
“怎么……不去上学?”
“会上。”
薄言拍拍那双苍老的手,“您放心。”
老太太含糊不清地说:“奶奶有钱。”
她所有的钱就是储蓄本上不到五位数的存款,捏得皱巴巴的塞进薄言手里。
他看了一眼,嗓间苦涩:“嗯,我会好好上。”
第二年,他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第四年,他以最好的成绩保送北美top1读研。
读研的那段时间,薄言遇见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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