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正巧赶上,邀请一起来了……”
他说完望向人群。
温瓷这才注意到宴会厅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自觉分成了两股,像主场与客场的对垒。
某盏射灯的余辉刚巧落在客场中心,把灯下数人衬托成了主角。
长长的宴会厅,温瓷眸光微动,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第一场商业聚会在敲钟仪式过后已经收了尾,这场是晚宴,灯光打得格外柔和。
即便如此,也没能把灯下那人的锐利柔化半分。
温瓷相信,有些人是天然带有攻击性的。
她所有接触过的人当中,只有一个让她时时刻刻会同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只不过那时候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因而显露得少。
现在那个人就站在灯下。
柔和的光线与鸦黑色西装相撞,把他身形勾勒得流畅又颀长。
旁边有人过去同他说话,他弯了下嘴角,看似在认真聆听,伏在酒杯上的手指却轻轻点了起来。
温瓷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说话的人似乎在进行什么长篇大论,那根轻点酒杯的手指很快停下,温瓷看到他的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像充满了耐心,间或慢条斯理地说着什么。
谈话接近尾声,隔着半个宴会厅,温瓷都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侵略性。
应该是谈成了什么生意,碰杯结束,握手。
整个过程,他身上的得体,优雅,矜贵……这些温瓷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都让她觉得意外贴合,却陌生。
即便如此。
历经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温瓷还是仅凭一眼就认出了他。
四目相对,薄言停顿片刻,很快像失去兴趣般收回目光。
再次见到她,他一点都不意外。
她跟在温父身边,依旧众星捧月。
合伙人在他耳边提醒:“那就是温家,大客户。”
和合伙人不一样,薄言的野心不仅仅包括这桩生意。
早就知道她在那里,从举杯,侧耳聆听,抿杯,再到和别人说话时无意露出的得体微笑,每一处都完美无瑕,连露在外面的小臂都仿佛能泛起细腻珠光。
长年优渥生活让她始终保持着惊心动魄的美。
什么都没没变。
不仅美丽与多年前无异,举手投足间的骄矜也一如既往。
察觉到他的沉默,合伙人低声问:“怎么了?没准备?”
“怎么可能。”
薄言嗤笑一声。
这场宴会有哪些宾客会出席,哪些是潜在客户,哪些喜欢投机,哪些注重实业……资料堆满了会议室,普通人哪怕看都要看个几天几夜。
那堆资料里,最多的就是关于温家。
见到故人,那些旧时光的剪影像遇到了开闸泄洪,有几秒失态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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