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肆有说小说的娱乐活动,来此的人多数都是奔着那说书人的口才与故事来的,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下,他们的谈话内容也不担心被太多人听了去。
碰见时,朱照言重逢温善的喜悦之情已经淡去了不少,而且他很扭捏地行了礼:“如今晚生怕是要称你为温丞了。”
朱照言年长温善三岁,可温善已经是官员,他如今还只是一个举子,在温善的面前便只能自称“晚生”
。
这种颠倒过来的身份也让他有些不自在,谁能想当年在他家中为奴婢的丫头竟然成了权贵、官员。
温善自报姓名后,他便让朱氏玉器铺的掌柜去打听温善的消息了,那掌柜在洛阳做玉器买卖,自然跟不少品官之家打过交道,很快便查出了温善的家世背景来。
朱照言闻言当即愣住了,他很明白这些传言是真的,因为从贺顾母女回到洛阳的时间,恰巧对得上她们在朱家失踪时间。
难怪他当年见到温善时,觉得这女孩长得这么水灵,穷苦人家怎养得出来?
他想过登门拜访,可又意识到自己若是这么贸然地登门,那不说温善,贺顾且不会容忍他出现吧?毕竟他的出现提醒了贺顾,她们母女俩曾在朱家当奴婢的过去。
想到这里,他汗涔涔,便打消了上门拜访的念头,只等温善是否真的会来寻他了。
如今温善来了,而且待他一如刚重逢那会儿,不冷不热。
他心中有许多话想问,可碍于如今身份地位的逆转又梗在喉中问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断网了,只能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到手机里更新,感谢表无法操作,下章再列出来_(:з」∠)_
第34章差遣
作为商户,不管是多富有都会受到一些歧视,所以朱照言打小就被要求读书,以向考科举入仕为目标而努力。
而朱家有钱有能力,就为他专门请了一位先生教习,省了他日日向书院跑的幸苦。
家中新雇了两个奴婢,是一对母女,据说是从翼州逃难出来的,因家园被毁,也没有户贴只能四处流浪。
朱照言他爹便花低价钱雇了她们,不过那个小的其实也干不了什么活,故而给的钱也就只有一个人的。
小的叫贺善,不言不语一副痴呆模样,朱照言见她还有几分姿色,觉得人就这么痴傻了怪可惜的,便几番试探。
不过让他失望又气恼的是,这女孩真的对他的挑衅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生气也不哭闹。
后来朱照言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贺善,见她虽然痴傻,但是似乎求知欲强,便时常给她说周围的事情。
她眼睛亮了时,自己心中也十分高兴。
贺善并不是不会言语,她偶尔会说些话,也会在心情很好时露出笑容来。
甚至有时候能条理清晰地与人对话,不过更多时候沉默寡言,再加上先入为主的“痴傻”
印象,便没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孩子。
可朱照言如今坐在温善的对面,所看到的外在却与当年并无多少不同,而最大的感觉兴许是温善的眼神更加漠然和疏远,气质和谈吐更加有官家风范。
“能在此重遇,也算一种缘分了。”
温善道。
朱照言笑了笑:“我一心向学,来洛阳是必然的,而你若是一直在洛阳为官,那我们也迟早会重逢。”
温善不可置否,不过三年前朱照言来洛阳参加省试时,他们不就没相遇么?而他想要在竞争这么大的考场上取得功名,兴许要耗费好些年,届时他早就忘了她了。
朱照言似乎想起了些事情,便赔罪道:“从前朱家不知夫人与温丞的身份,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宜春郡夫人给他们朱家当厨娘、奴婢,这说出去是一种荣耀,却也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
为了自己和朱家着想,他有必要取得她们母女俩的原谅。
“那是形势所迫,我与娘隐姓埋名,朱家仍能收留我们,我们理应道谢才是。”
温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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