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还有哪个人会让苏拙玉对他隐瞒?
“……不会是苏纪堂吧?”
苏拙玉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被文卿一眼看穿,旋即求救般地朝公仪戾望了一眼,公仪戾心领神会,还没来得及哄,文卿却气上心头,正要将盘中瓷杯茶壶一一扫落在地,公仪戾一手挪开茶盘,一手捉住了文卿清瘦的手腕。
“先生!
我前几天刚买的茶杯!”
文濯兰攥紧手帕,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太清楚文卿的脾气了,阿昭在外征战的三年里,府中的茶具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副,这还是轻的,地下室每天传来的惨叫声才是真的可止小儿夜啼。
“文大人,苏尚书说得在理啊!”
容璟脑袋木木的,是个只认死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推了推琉璃镜,一锤定音,“今日我就将悬赏令草拟出来,明日贴到京城各处,再让各地的驿站分发张贴到郡县城墙上,就不信天下之大,连个会治寒症的郎中都没有!”
“容璟,你且住口,我在问苏珉。”
“啊?可是我们方才不是一直在讨论大人您的病吗?”
文卿沉沉地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乖乖住口,再也不说话了。
“他逼你的……是吗?”
文卿转头看向苏拙玉,声音一瞬间放得极缓,颇有种安慰的意味,“你无需担心,无论他用什么来威胁你,只要你不靠近钦天署,他便动不了你。”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即便没有钦天署,我也能扶持阿昭上位……我不是说你的付出毫无意义,我很感激你,拙玉,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你正在遭遇不幸。”
“我明白这种不幸,我清楚这种不幸背后的屈辱和痛苦……拙玉,我们是至交……你觉得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紫檀木桌下,公仪戾紧紧牵着他的手,文卿这才得以保持理智,不至于一时气急对着苏拙玉发脾气,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气得浑身发抖,额边青筋隐约可见。
公仪戾适时扶住他的肩,却不合时宜地在意起他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来。
苏纪堂和苏拙玉的事他大概也知道了,跟了苏纪堂那种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苏拙玉是吃亏,而且一开始也是迫不得已,但文卿说这种不幸……他清楚?
公仪戾只是走了会儿神,没听见苏拙玉说了什么,文卿的情绪就失控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
苏纪堂那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根本配不上你!
你在他身边只会受尽苦楚!
更何况……苏拙玉,你们是亲兄弟!”
“我们不是亲兄弟。”
苏拙玉默默挨训,只反驳这一条,“晏清你和殿下才是亲师徒吧?殿下直到如今也还在唤你先生,但这又有什么所谓?难道晏清你会怕一个不伦的名声吗?我不相信。
既然晏清你不怕,我作为你的至交,也不能太过逊色,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
苏拙玉很机警地闭上了嘴,垂着脑袋不再说话,避免争吵加剧。
文卿除了敏感多疑,实则控制欲还极强,当然,对于没有价值的东西他毫不关心,但是他珍视的每一个人,他都会殚精竭虑地为他们安排最好的前程。
前世的公仪峻是,这一辈子的公仪戾更是,如今,苏拙玉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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