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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绾嫣坐在榻上,只目送他,好心情地笑着同他挥手。
楚怀信妥帖地将门关上,穿了身绛紫色的袍子,往院外而去。
徐绾嫣一个翻身躺了回去,盯着床榻上新挂上去的小铃铛,慢慢地眨了两下眼,心中想起了正月里同府中嬷嬷学的煲汤。
她推开门,嘱咐十五备些温和的药材,留着晚上煲汤,只简简单单地炖小半个时辰那种即可。
两人商量商量,定了菜谱下来,全素的汤底,清心败火。
商定完这事,她便裹着被子补眠,外头日头将将落下,正是合适睡觉的时辰。
……
楚怀信揉着眉心,祝参跟在他身后,一样一样同他讲着些这几日的琐事。
今夜微凉,祝参披了件墨黑的大氅,领口处坠着几根黑色的绒毛,细看才能分辨出来,是细碎的鸦羽。
他双手褪在袖中,“我跟着许太医将这附近的山头都寻遍了,也未寻到那味药材。”
楚怀信眉心一跳,缓缓吐出口气来,语气意味不明。
“那就是在西疆了啊……”
苏州城的夜里也依旧万千灯火地照着,若不是时间紧急,楚怀信真想同小满好好沿着河边逛上一逛,再买些奇形怪状的花灯——虽然小满曾说那些花灯好看的很,但是他依旧觉得奇形怪状。
今夜是约在了苏州最高的酒楼月满楼的二楼,这楼的名字起得挺讲究,月亮遥遥挂在天边时坐在二楼俱能窥见那抹月华,即使坐在一层,推开窗户也能瞧见滔滔江水上映着的月亮影儿,偶然有人朝着江里扔了石子,这江便浮光跃金地晃荡起来。
大抵因着今夜天凉,人不是很多,月满楼一楼只略略几人,热热闹闹地吃酒畅谈,,二楼的隔间都拉着帘子,一时倒是瞧不清有几人。
楚怀信跟着小二的招呼,难得地生出些孩童玩心,两格两格的台阶迈着,快步到了二楼。
最里面的一间,门口的帘子上绣着几枝青竹。
小二恭敬地一抬手,便是到了地方了。
祝参掀开帘子,房间内坐着几人。
苏清如,林靖,宋家的小将军,霍家的大公子,几乎是京城有些名头的、明面上暗地里,皇上这边的人都坐在这了。
还有李知府。
他不禁热,这房间又很闷,脑门微微渗出些细汗,被他用帕子轻轻擦去。
瞧见楚怀信来,众人纷纷起身。
楚怀信被迎到了上座,桌上除了一些饭前甜点,就只几壶清茶。
他扬扬眉毛,苏清如便会意。
“昨日喝酒……还未缓过来。”
苏清如抖抖袖子,给他们的皇上大人倒了杯茶。
这几人,倒真没有一个酒量好的,更别提今日是商讨事情,收尾阶段,确实也不用喝酒。
索性他们几个都没有喝酒的习惯,楚怀信和苏清如是极度自持,剩下的几个还是毛头小子,喝口烈酒能辣嗓子半天。
至于李知府,太医多次委婉地建议他,少吃甜食少喝酒多运动。
楚怀信沉默片刻,“菜也不点吗?”
霍家的那位大公子是个说话直白的,人看起来愣生生的,“我们都用过膳了,就只点了些糕点。”
楚怀信点点头,月满楼的小二还能对自己笑脸相向属实是不容易。
那霍家公子还当皇上肯定了他,于是目光如炬地将玫瑰糕放在了楚怀信的面前。
楚怀信手指搭在茶杯外壁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打着,“宫中可曾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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