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许是被谁开了条小缝,朝房内吹着细微的风,吹得人不凉,只是把闷压都吹走了,只留下暖和又通畅的空气,让人觉得很是舒适。
楚怀信吃饭快一些,放下了筷子重又坐回徐绾嫣这头,帮她重新倒了杯牛乳,问道:“蜜枣包吃了么?可还喜欢?”
“吃了两个,有点大,顶的上我一顿饭了。”
徐绾嫣小声说着,声音大了嗓子实在是疼。
楚怀信若有所思,“那明儿个我给你做个小点的,一口一个,吃着也方便,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来着呢。”
眼瞧着徐绾嫣瞥来狐疑的目光,楚怀信倚在榻边坐着,“这是做什么?我说我会做自然是会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晓得?”
“知道啦知道啦!”
徐绾嫣懒得听他耍宝,于是赶紧打断他,将最后一口肉放在口中,满足地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平躺,闭上双眼哼哼唧唧。
楚怀信笑道一声小猫晒肚皮,便将床幔拉上,差人进来将饭菜撤了下去。
这一日也是同每日一般,两人或是聊天或是笑闹,晚上两人倒是不约而同的什么也没干,老老实实地睡觉了。
楚怀信闭着眼睛,轻轻拍着徐绾嫣的腰。
徐绾嫣缩在他的怀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金科状元,那个叫……苏清如的,怎么样?”
楚怀信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你问他做什么?”
“姐姐好似和他……有点意思。”
徐绾嫣绕着他的头发,在他的胸口打圈。
楚怀信眉毛微扬,“人是很不错的,我也同你夸奖过他。”
“苏家家风良好,府中又没有腌臜事儿,只是你姐姐要是真相中他,大抵还得吃些苦头。”
徐绾嫣“嗯?”
了一声,抬头看他,“为什么?”
他挠了挠额角,“这人是个榆木脑袋,行文论政方面很是灵活,男女之事上真是一窍不通……此外,我大抵还需要把人扔去西疆帮我做些事儿,你姐姐可要陪着?”
徐绾嫣张了张口,又缩回他怀里,小声嘟囔:“这事我就不知道了,全看他们二人如何了。”
对于政事,她不大了解,人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到了他们俩这儿,楚怀信倒是时不时地就给她讲上一讲。
她幼时史政课成绩就不好,只在诗词这方面能拔得头筹,楚怀信这样给她讲着,她也就稀里糊涂地一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出了宫中能大抵知道对谁家摆什么样的脸色罢了。
楚怀信说要将人派到西疆,那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了,每年的状元都是得从芝麻小官做起的,西疆的官也不算多么特殊,只是略艰难了些。
苏清如是江南人,大抵也能适应那样潮湿的气候。
徐绾嫣闭了闭眼,“我真是困极了……”
楚怀信轻笑,“我给你唱歌?”
徐绾嫣琢磨了一阵,觉得这法子很是不错,于是心安理得地躺在床榻上,听着她的专属乐伶给她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这歌的语言她听不懂,音调也甚是奇怪,像是书中描写的遥远的雨雾森林一般。
楚怀信今年不过二十有二,学的东西照旁人只多不少。
这么多年徐绾嫣看着,只觉得十分敬佩与心疼。
她没什么旁的可学,勾心斗角繁冗政事,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范畴,于是每每午后,她侧躺在秋千上,手上捧着诗书,披着一尾月泊纱,听着远处楚怀信翻书的声音。
他坐在房中,开着窗,彼时他还是少年模样,脸颊两侧有些软肉——不过短短半年后便也瘦的消失,变成如今这般刀削斧凿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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