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梦要结束了。
他这一生中从未如此震动地慌乱过,看着那些伤口不断地出现在出现在谢长亭身上,却连碰一碰对方衣袖都做不到。
迫切地将要失去某种唯一珍宝的心情击中了时轶。
巨大的恐惧攫住他的呼吸。
如何才能救他?他想。
如何才能?
如何都行!
如何都行……
我决不能让他在我眼前死去。
可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极轻地问:为何呢?
时轶想,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个声音反问说:可他当真存在于过你的世界中吗?
时轶骤然间愣住。
他心口处渐渐传来一阵冰凉。
火焰灼灼地燃烧在周身。
谢长亭睁开眼来,对上时轶的双眼。
那双眼此时浸满了怅然若失。
他听见时轶问他:“你……会死吗?”
谢长亭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此时并没有任何致命伤。
伤口虽然仍在增加,但先前的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或许与他摸到的妖骨有关。
“暂时不会。”
谢长亭道。
他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
在内识海中拿到了妖骨,却因此而明悟。
这件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现在谢长亭不仅觉得自己周身所有旧伤,包括先前被一剑穿心时的灵脉俱碎,都不复存在,甚至觉得,自己曾尽数失去的修为都回到了身体中,还隐隐有些超出先前的意味来。
不过当务之急不应是考虑它的来历,而是自己周身的这些伤口。
虽然在妖骨的加持之下,谢长亭此刻灵识并没有再感到痛楚,但它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他须尽快从心魔中脱身,否则难以解决现世中的变故。
而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渐渐猜到,时轶的心魔,或许与无名境被毁有关。
难道是如他师叔所言,因为他擅离职守、导致无名境被毁,既而生出心魔?
可谢长亭又依稀记得,三师叔将无名境被毁的后果描绘得极为严重,说其将致“人间生灵涂炭”
。
但在他的印象中,百年前并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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