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有些茫然。
仔细看去,赵闻竹脸上的纹路同时轶背后的很像,但又并非全然相同。
时轶背后的纹路上有一道道绽开的伤痕,而赵闻竹脸上干净一片,并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而赵闻竹胸腹处本已痊愈的旧伤,此刻也在秘境中某股力量的作用下,重新浮现在他身上。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犹像是发生在昨日。
那一夜之前,赵闻竹其实是个有几分怯懦的人。
他是真人次子,而在他以前,身为真人长子的赵识君已在宗门中风光无限。
五岁炼气,八岁筑基,十二岁时就已结丹。
在见微真人从人间带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以前,赵识君始终是宗门内拔得头筹的人。
长子如此优秀,次子自然也为人寄予厚望。
可令所有人都大失所望的是,见微真人次子,竟然……是个不开窍的废材。
光引气便用去四年,筑基又用去七年。
父亲与兄长的天赋,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展露分毫。
在谢长亭的印象中,赵闻竹似乎总爱躲在自己身后。
他不太爱同赵识君待在一处,因为其他弟子总爱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再窃窃私语两句,做哥哥的如此出色,做弟弟怎愚钝至此呢。
许是他练剑时从未用心吧。
听说这二人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许是他那亲娘脑子不太灵光吧。
哈哈哈哈,咱们真人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谢长亭见过几次,赵闻竹将手按在腰间,似要对窃窃私语者拔剑相向,可到了最后,也只是垂着头、放下了手。
后来他做了主事,便在门内立下了数条新规,其中有一条是:不可妄议同门。
张贴新规的那日,布告处浩浩荡荡围了一众弟子。
他听见有人大笑道:妄议?何为妄议?是说他谢长亭是我门第一美人么?
笑着笑着,便忽然笑不出声了。
谢长亭手执青绿若水,一身紫金长袍,立在人群之后。
片刻后,他淡淡道:抄书一卷,鞭扑十二。
众弟子噤若寒蝉。
可惜仍是为时已晚。
不仅仅是在那一夜。
对于那一夜,谢长亭始终愧疚在心。
他总是想,若是自己早些听到动静,赵闻竹是不是就不会被时轶一剑震碎金丹。
金丹碎裂、修为尽失后,短短数日,赵闻竹就好似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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