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道:“乖马儿,你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巡天又用头蹭他,像是在埋怨他将自己扔下。
谢长亭终于是笑了笑,拍了拍它的脖子,又伸手去摸它两侧的羽翼。
他自小就很招各类飞鸟走兽的喜爱,大到宗门后山的野熊,小到静心池里的王八,见了他都要挨个来讨摸。
至于巡天,是某次他同师兄弟下山北游时,在山野间遇见的小天马。
天马一族生性胆小,畏人,见了他们顿时纷纷展翅飞走。
唯有小天马踢着蹄子朝他跑来,来回打转,甚至还赖在他脚边打滚撒娇。
谢长亭只得将它带回宗门,养在了身边。
“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长亭说着,朝紧闭的石门看了一眼,“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巡天扯着脖子,嘶鸣了一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奇怪。
谢长亭心想。
他视线一转,落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上面不知何时,已放上了新的托盘。
谢长亭揭开一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一碗莲子羹。
他手上动作一顿。
上善门建在北方群山上,终年寒凉。
他已不知多少年未见过莲子了。
昨天他不过是随口一提,祖籍在江南……
碗碟下还压着张字条。
谢长亭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我下山去了,午时回来。
一会冯文圣要带雪莲来,你且歇着,勿四处走动。
时轶。”
“另外,我在山脚下见到了那日你所乘的马匹,便将它放进来了。
小马脾气挺躁的,见了我就想蹬人。”
他细细读完,心里泛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为何?他想。
若先前那位宗主当真认得他母亲,难不成时轶也认得?
可此人五六年前才在修真界中声名渐起,自己先前更是从未见过他。
再配上那胡作非为的性子,或许他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今年刚过二十也说不定。
恐怕他记事时,自己母亲就已故去了。
谢长亭靠在墙边,读着字条,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再一抬头,发现巡天等他等得百无聊赖,已自行掀了他的碗,将其中的莲子羹舔干净了。
谢长亭:“……”
他失笑,去摸它的头:“好吃么?”
巡天不出声,只是上下动着嘴。
谢长亭又召道:“巡天,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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