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过两周,但离开匈牙利前一晚的那次争吵依旧历历在目,黛安娜怎样也忘不掉艾尔莎伤心的眼眸,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可她的无奈与悲哀之处在于,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说出那番话,她无法控制地变得尖锐刻薄,这种转变是如此陌生,好像所有情感都在呼啸而出,她不知如何应对,甚至无法反抗。
她开始想念从前的黛安娜,或许冷漠镇定是一种恩赐,感官封闭之后外界的事物就不能影响自己,思考当然也是不需要的,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未必不是一种幸福,毕竟无知者都是幸运的。
可是关着她的盒子已经被人打开了。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了,她没法逼迫自己将这一点从脑海中除去。
艾尔莎拼命也要隐藏的秘密与自己有关,如果这样她还能再继续装傻充愣,那她根本就是连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但如果真的要开始思考这些事,她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这真是千头万绪一团麻,黛安娜越想越烦躁。
今天路上有些堵车,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黛安娜想吐,她不得不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于是她拿出手机打给汉克。
他两周前和黛安娜一同来到希腊,现在应该在克里特岛游玩。
“汉克,你还在克里特吗?”
手机那边的声音略显嘈杂,似乎有什么热闹的音乐。
“这周走不了!
放心吧,我会在你生日之前去科林斯找你的!”
生日,汉克提醒了黛安娜,下周五就是她的生日,是该有些事情值得期待一下了。
“不用来科林斯,我有个更好的注意,我们在雅典见,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随你喜欢,我先挂了!”
通话过程中传来的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为黛安娜驱散了一些愁绪,她揉了揉太阳穴,暂时地放弃思考会让自己好受些。
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爱琴海的温暖久久不散,月桂树青涩的味道游荡在街头,市文化局藏匿在安静的巷子中,白墙红砖的建筑,黛安娜看了喜欢。
团队的其余人已经在等他们了,管理员照例取出石板供他们察看。
石板在封闭的房间内显得大了许多,团队的成员们这两周中看了它们无数遍,可依旧一无所获。
而黛安娜每看一次这个石板,回去之后都会浑身不舒服,这可能也是她近来精神不太好的原因。
团队的成员大多都是老面孔,有研究生时期的同学也有单位分配的其他在读生。
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石板,几个学生站在外围,黛安娜和他们关系一般,只是脸熟的程度,她注意到了一个男学生,那个红头发的杰西,他今天好像不太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对了,这个男孩以前长什么样?黛安娜怎么也想不起。
“第一阶段的考察工作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许可以破译出另外的字符?”
史蒂夫戴上手套,尝试在石板缝隙中找到什么。
黛安娜收回注意力,专心加入讨论。
一位成员说道:“这些特别的字符我在其他地方都没有看到过,看来我们要扩大搜查资料的范围了。”
“要扩大至整个欧洲古文明吗?那样半年根本不够。”
黛安娜想了想:“或许是纵向的方向错了?”
“意思是?”
“我们一直在用史书文字的思维看待这块石板,有没有可能它写出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记载呢?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文体,比如诗歌,或者传记?”
史蒂夫提出疑问:“可是不论是什么文体,同一时期所用的文字都是一样的,碳检测显示它是罗马帝国时期的产物,但是上面的字符却是古希腊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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