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有人看到晏希驰,假如这人刚好是江莳年,她一定会觉得他像一个被抽离生命,停在书页里静寂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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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太妃的关系,江莳年没有被“虐待”
。
昏迷之后她被安置着,有医师给止血包扎,有鱼宝给换衣擦洗,第二天一早她就正常醒过来了。
就是昨晚没吃饭,饿的很。
望着四下古色古香的灿灿帷帐,江莳年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她真的穿书了,没有幻觉,也没有做梦。
怎么说呢,白捡了一条命怎么都是幸运的。
初来乍到时的体验并不愉快,但因为穿越这种事吧,上辈子小说看的多,也着实幻想过很多次,难免会有种陌生而荒谬的期待感。
见她醒来,有丫鬟及时上前道:“王妃身子可好些?可需要奴婢替您转告老太妃,改日再去敬茶?”
古代婚后第二天,要给长辈敬茶……
江莳年果断道:“不必改日,就今天吧。”
被伺候着洗漱沐浴时,鱼宝小心翼翼给她收拾着头发,避免额上的纱布沾到水。
起初江莳年还有点不习惯,但她向来适应能力强,很快就乐得被人伺候。
“姑娘,王爷果真如传闻中那般——”
如传闻中哪般?鱼宝没有说下去。
回想昨夜经历,小姑娘到现在还心神惶惶。
既担心主子想不开,又担心她折在这定王府里。
然隔墙有耳,有些话不好乱说,鱼宝支支吾吾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江莳年猜到她的心思,在浴桶里坐直了些:“好啦鱼宝,以后咱们就安安心心在这王府里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
简单一句话,鱼宝眼中的忧虑一点点散去。
主要是原身出嫁之前已经郁郁寡欢多日,期间也曾有过轻生举动,昨夜又发生那种事,鱼宝一直提着一口气。
眼下主子好似突然看开了,整个儿明朗起来,她便也松了这口气。
至于自家姑娘明显的变化,就像正常人发现身边亲近的人变了,只会觉得他她肯定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心境不一样了,而不是去怀疑这人被借尸还魂、换了芯子什么的,毕竟超出认知范畴。
所以鱼宝并未逮着江莳年追问什么。
江莳年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当然要比从小生长在闺中的小姐看的开。
最艰难的修罗场——新婚之夜都挺过来了,还能有什么比那更糟糕?
至少那位祖母不是表态了嘛,要给她撑腰来着,晏希驰应该不至于再因为找补面子而要她命了吧?
话说昨夜被狗男人逼着撞柱子那会儿,江莳年其实想过跑路,但她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古代男人嘛,人均大男子主义,他们可以不喜欢你,对你不好,但你要敢跑,那就是“忤逆”
,除非他们自愿休妻。
退一万步,以江莳年目前这个身份,她还真不知道能跑哪儿去。
首先,她那个未婚夫男主,注定要邂逅女主,她是不能指望的,否则指不定惹一身骚。
再者,基于原身记忆,江莳年知道在这名叫“寅朝”
的书中世界,自己是户部员外郎家不受宠的庶女,姨娘早逝,背后没有任何依靠。
正因如此,当初圣人下旨要为定王寻冲喜新娘,道是只要符合条件便可得封赏时,江父义无反顾将原身推了出来。
江父官位低,为得天家青睐平步青云,他不顾原身跟竹马未婚夫两情相悦,单方面悔了原身之前定好的婚事,还曾让家中主母劝说原身:“若非他残了,你能得了这门好亲事?”
“再怎么说定王也是天潢贵胄,年纪轻轻袭了爵,你能得圣上赐婚,还是以正妻之名嫁进王府,这可是旁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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