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年这才回神,用尽全力抑制住狂怒的情绪,吻了吻儿子发顶,垂着眼睑沉思。
赵信芳加害儿子是为她将来的孩子扫清障碍,这一点他能想到,但她非要把西谚赶出宁家为的是什么?西谚的父母给他留下了数额巨大的遗产,他其实并不在乎宁家的产业。
可以说,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绘画,全无俗物。
他能碍着赵信芳什么?
宁斯年猜测也许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想得多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他回神,宁望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宁斯年将他抱回房,轻轻盖好被子,吻了他额头又静静坐了许久,这才关门离开。
此时,赵军正押着王妈候在书房。
“王妈,你老了,今晚就回家去吧。”
宁斯年在皮椅上坐定,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这老胳膊老腿还能使唤几年。
眼下宝宝被人害成那样,我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啊。
斯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更心疼你和宝宝。
在我眼里,你们跟我亲儿子亲孙子没什么两样。”
王妈边说边掉泪,实则心脏砰砰狂跳。
宁斯年冷笑道,“五十万就能让你把亲孙子往死里打,这份情我还真不敢领。”
王妈大惊失色,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却见男人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正是她和赵信芳窃窃私语的画面。
辩无可辩,王妈一股脑将赵信芳偷情被卫西谚撞见,然后与自己合谋撵走他的事儿全说了,随即开始追忆往事,试图用温情打动狂怒中的男人。
赵信芳、钱宇……宁斯年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深邃的眼眸缓缓浮现一片猩红。
“王妈晚上起来喝水踩空楼梯,摔断了腿。
我心疼她,让她在医院好好疗养几个月。
这事你帮我办妥,嗯?”
他直勾勾的朝赵军看去。
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赵军也不免被他阴狠毒辣的眼神吓了一跳,稳住心绪后立即掏出一支注射器,朝王妈的脖子扎去。
王妈眼睛一翻便晕死在地上。
赵军绕着王妈走了两圈,这才慢条斯理的折断她左腿,清脆的咔擦声叫人听了头皮发麻。
宁斯年却还觉得不够,轻描淡写的道,“右腿也折了。”
赵军依言而行,折断王妈两条腿,将她扛在肩上,见走廊无人,于是轻手轻脚的离开。
宁斯年这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抽烟,瞥见还在工作中的监控器,眸光闪了闪。
只见卫西谚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光滑白皙的长腿不自觉蜷缩起来,脚趾头不安的勾动,显然是被空调的冷风吹着了。
真不会照顾自己。
宁斯年叹气,掐灭香烟后轻手轻脚来到少年房间,把散落在床上的画册收回书柜,伸手从他脚弯下探入,轻轻调整他的睡姿,然后将薄被盖在他身上,略微调高空调温度。
少年咕哝了一声,将精致的脸蛋埋入软枕里,眷恋的蹭了蹭,动作可爱至极。
宁斯年看得微愣,然后俯在他耳边低语,“西谚晚安,还有,对不起……”
等他离开以后,房间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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