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说:“可彭姐的腿带着你的眼睛和手离开过。”
郑星河:“只能有一部分。
我的身体,彼此之间不能分开太久。”
郑星河的情况,类似于地缚灵。
在营地里,他还能自由活动。
但离开营地之后,他的身体之间必须维持必要的连接。
离开营地,他被拆分的身体太容易失活。
即使如此,即使他小心了再小心,他身体的一部分,也在逐渐胶化、液化、橡皮泥化。
就像他的耳朵。
就像他满脸乱窜的肌肉。
郑星河笑了,笑得肌肉又开始乱跑:“早晚有一天,我会变成烂泥。”
“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害怕了。”
懂了。
尽管不知道那支登山客究竟是怎么化作怪物的,但可以知晓的是,他们无法面对他们的罪恶。
所以,他们守在4000米的海拔边缘,铲除一切有可能洞悉他们的秘密的登山之人。
郑星河总结说:“我走不了。”
南舟却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有一个办法。”
郑星河霍然抬起头来,淡褐色的眼珠被月光映得隐隐发亮:“什么办法?”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南舟说,“你听说过,山上有‘月神’吗?”
郑星河思索一阵,答道:“我不知道什么月神。
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说。”
南舟又“嗯”
了一声,目光浅浅。
谁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
……
李银航挺替江舫庆幸的,他们没跟着贺银川的队伍一起走。
后半程有一段长达50米的距离,他们几乎是从80度的直角坡上攀援上去的。
脚下的岩壁不断打滑,脚底下就是百米的雪渊。
他们攀爬时,因为始终担心有人从后面追上来,所以大家统一地把精力集中在如何又稳又快地踩着打滑的雪岩,在最短时间内爬到顶上去。
等到翻过那道平台,到了稍微平坦些的地方,肾上腺素的沸腾止歇,再低头一看,李银航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所幸他们的努力是有成果的。
那些登山客看样子并没能追上来。
陆比方和周澳轮流探路。
周澳绕了很大一圈,才和他们成功汇合。
他整理着手上的绷带,口中白气缭绕道:“山的那面太平坦。”
这就是不能走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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