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惨案后,干娘从一族公主沦为如今不能见光的罪人,深仇旧恨,她变得异常极端,我想,若是殿下肯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彦佑不愿簌离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放不下过去的执念,她已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想要偷袭旭凤涅槃,鼠仙的死...彦佑无法看她再继续深陷下。
天帝天后如何阴毒狠辣,旭凤却是无辜的。
干娘不知从何处得来灭灵族的信息,说灭灵箭可以诛杀上神将之灰飞烟灭。
簌离让彦佑杀了旭凤,可他还是小葡萄喜欢的人,彦佑如何下得了手。
眼下,也只有寄希望于润玉,不知他能否规劝干娘一二。
权利从来不是润玉追求的。
一个人的生活本就是飘无所依,偶尔乏了会觉得独木难支,数千年来润玉都过得不争不抢,他性子温和,无欲无求,念着养育之恩不愿让荼姚觉得自己会与旭凤起争端,到最后却却只换来她的猜忌和防备。
水风漫漫扫平涟漪,如今润玉一一望过,第一次有心有所属的安定。
历尽千帆后,别人家的灯火看来,真的会有渴望慕归家的寂寥,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带着源儿,带着娘亲远离天界的是非,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润玉语气平缓,含有一丝温柔,“带我去见娘亲吧。”
这份迟来了几千年的孝意,希望娘亲还会接受。
洞庭水下,石梯螺旋盘桓,水幕自成屏蔽横结在上方。
彦佑带领润玉和源儿步下石阶,来到那道名为“云梦泽”
的暗礁石门前。
记忆和现实重叠,就如当初的笠泽。
润玉恍惚脑海微疼,颔首晃动,目间恍神。
粉色的珊瑚植株上点着水珠,串串飘落又堆生。
纱幔作装饰垂挡在更加生冷的石壁上,减去一些森寒。
从下了水底源儿就紧张润玉的情绪,在天界的日子便能看出他的期待中含着不确定的忐忑,润玉生怕簌离会恼恨他,会不要他。
哪怕是幼时拔龙鳞剜龙角,他都不曾有如今的不安。
他曾经,抛弃了自己的娘亲。
脚下生了顿意。
彦佑一同停下,眼神狐疑。
“殿下,”
源儿离润玉很近,她能读懂他。
“找不到鲤儿哥哥的时候,这么多年来,源儿也曾怨过,但更多的始终是挂念,源儿想,殿下的娘亲,一定也好想念殿下。”
源儿担心的双眸独独望着润玉,柔和的面上带着抚慰,不会的,只要他好,便是她们最大的心愿。
所以如果簌离知晓他还安好,怎能抑制得住对亲子不思念,他不须临阵脱逃。
润玉的心平稳下来,大上许多的手掌含了源儿的手心,像作承诺,“我不会再放开源儿和娘亲了。”
他终于不用再艳羡旭凤,拥有他遥不可及的温暖。
润玉对源儿的态度叫彦佑心下微恙,这夜神不是还对小葡萄有心思?怎地这变幻得他有些看不懂?
石门在这时倏忽打开一道宽口,意外有一披着白色篷纱衣的小孩儿哭着跑出来,涕泗横流,直直撞上堵在路口的三人。
彦佑很是熟稔,搂截住了狂奔的小孩,耐心地蹲下身后与他平视,“鲤儿,怎么又哭了?”
白衣小孩揉着眼睛抽噎,委屈伤心得不行,“彦佑哥哥,鲤儿学不会,怎么也学不会,娘亲发了好大的脾气。”
干娘又在发脾气了,彦佑细微地叹了口气后习以为常地哄小孩,“鲤儿乖,娘亲今天心情不好,过几日,彦佑哥哥带鲤儿去泥潭玩儿好不好?”
听到能回熟悉的地方,秀气的小孩收起了哭腔,盯着彦佑看的眼睛里都是崇拜,“好,鲤儿听话,谢谢彦佑哥哥。”
“真乖,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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