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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冷静自持的祁修景随意坐在地上,静静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身旁横七竖八散落着无数酒瓶。
他的脸色苍白而薄唇毫无血色,额前碎发慵懒散落,半遮住俊美锋锐的眉眼。
一向笔挺的衬衣随意解开几颗扣子,隐约可见锁骨和胸膛,整个人显得颓唐低迷。
简辞飘在空中,目瞪口呆看着他。
在两人相识的整整十年里,他从没见过祁修景露出这样失控的一面。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竟然连翻手云覆手雨的祁先生也无法解决、以至于只能借酒浇愁?
简辞的脑海中忽然划过“死亡”
二字,如惊雷乍响照亮漆黑长夜,他顿时紧张而心跳怦然——
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死讯?
正想着,就见祁修景跌跌撞撞想站起身。
简辞知道他起急了必然头晕,于是下意识迈步上前,想伸手去扶他。
但两人被阴阳相隔,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祁修景踉跄一步:“咚!”
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
他却如同感觉不到疼似的,喃喃自语道:“把灯打开……”
声音低哑而略带着轻颤,竟令人恍然有种他在哽咽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简辞错愕看着,他从想过这个薄情冷漠如坚冰的人竟然也会落泪。
无声的泪水一滴滴砸落在地上,祁修景明显醉了:“他怕黑,这里太黑了……”
周遭死寂一片,每个字都重重落在简辞耳畔。
简辞先是一愣,紧接着骤然意识到什么,心情猛一沉。
自己一向胆子大,死后甚至无所事事拿医院太平间当景点闲逛——
所以“他”
是谁?
方才的激动兴奋顿时荡然无存。
简辞攥拳,他想起来了,其实他婚后搬来第二天,就发现夜里廊灯永远是亮着的。
他知道祁修景轻微夜盲,从不敢细想即使祁修景起夜,也不用出房间,又何必打开二楼走廊的灯。
他也不敢想走廊尽头上锁的房间里究竟有什么,而只安慰自己说应该尊重另一半的隐私。
更不敢想祁修景从不离身的那枚玉吊坠,与他气质明显不符的笨拙可爱卡通小狐狸造型,到底是谁送的、有什么特殊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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