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见虚心受教:“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其实如果明野在容见身边的话,无论他因为什么意外而跌倒都没有关系,因为明野会接住他。
但这样近乎承诺的话,明野不会说。
*
谢都事与容见在一个傍晚单独见面。
长公主说是有事相托。
谢都事年至三十二,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虽说长公主身份尊贵,他想的也是平日里不得罪为好,毕竟宫中暗流涌动,皇上、公主、太后,乃至行走其中的大臣,想法都无人能明。
于是,他推脱道:“殿下身份尊贵,身边可用之人不计其数,下臣不过一个都事,怎配劳您相托?”
长公主摘下斗篷上的帽子,乌发如云,上面只点缀了一枚玉簪,言语间有些小儿女的娇纵:“托你查一个人,仰俯斋的谢殊。
他一个学生,与别的事都不相干。
与本宫读书时结了仇,本宫想找他点麻烦,不行吗?”
话已至此,没有不行的道理。
谢都事只好答应下来。
除了确实要找谢殊麻烦外,容见也想借此找谢都事办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有个认识的人总比没有的好。
到了九月十五当日,西华门外停了数十辆马车,大宫女在前引路,通向赏菊宴的路上是各家太太小姐,皆是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香气扑鼻。
对于容见而言,这场宴会叫工作成果验收。
验收得好了,朝中上下知道了长公主这么个人,费金亦大概会迫于压力,对长乐殿宽松一些,容见能多见识些人和事,也能试着想想别的办法,作为一个危在旦夕的炮灰,尝试自救一下。
不过,这场宴会,他也有些私心。
巳时未到,容见还穿着惯常的裙子,让四福找了明野过来。
谢殊不过是一个公子哥,做的那些事很容易就被查清了。
爱交狐朋狗友,酗酒,狎妓,差点买下一个瘦马纳了当外室,就是没拿出钱。
容见:“……”
是他的思维太局限。
而那位表小姐也却有其人,是谢殊母亲妹妹家的女儿樊朝月。
如此一来,不提醒那位表小姐,岂不是眼看着人进了人间地狱。
容见亲自写了一封信,以谢殊身边的朋友身份,揭露谢殊的种种恶行,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将这些告知樊小姐,望她谨慎小心这位好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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