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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怎么办呢?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李半月浅笑,“澎湖湾柳氏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几百口人,所有姻亲连襟豁出身家性命不要,为她背书到底,她总得给父老一个交代吧。”
她站在车门边,“文女士倒也想女儿体体面面地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可惜世态炎凉,命都未必保得住,还有什么舍不舍得。”
“说的也是。”
虞司颜挽过手提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树倒是不好砍,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棵树自然立不住,若是一丛林呢?试问世上几人有山火焚城自毁一千的魄力。”
李半月颔首,“请。”
“您请。”
虞司颜拉开车门,态度一如既往,恭敬不失疏离。
“猫猫。”
快到城里时李半月摇了摇陈冷翡的手。
陈冷翡有点疼迷糊了,正半蜷着身靠在车椅上打瞌睡,被这么一晃,惊醒,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大物课上。
教物理的池老师才高八斗,就是讲课水平差劲,还喜欢课上提问。
“让我想一下。”
她条件反射式搪塞,还撑了撑车座想站起来。
腿一吃劲剧痛钻心,她困顿原地,纹丝未动。
“您有事找我?”
她紧圆场。
可惜未遂。
李半月揉揉她的脸,“你去休息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小循给你把饭送上去。”
“我不饿。”
陈冷翡摇摇头。
“那就剩什么给你捎什么啦。”
李半月自说自话水平与从前相比显著提高,已进化到彻底无视对方情绪的程度。
李半月这个女人喜怒无常,唯一的好处是说话算话,说让她回去休息倒也没用她出面去陪夫人太太聊天。
不过李半月极为过分的叫张循带她从停车场走回宾馆。
刚走进酒店大堂陈冷翡就觉天旋地转,依稀间看见厚重的鹅黄色地毯迎面裹来,她模糊听见张循喊话,还胡乱应了一声。
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八点半了,可能是医生来过,房间里全是来苏水和酒精的味道,呛人得很。
陈冷翡撑着爬起来,洗了个澡,又往下一倒。
这么一躺用来固定断骨的钢板硌她的背,疼倒不算太疼,但很难受,陈冷翡只好费了些力坐起来。
躺着背痛,趴着腿疼,最后她只好把枕头抓过来,俯在上面,拿膝盖抵住床沿,弓起背蜷成个球。
她拿出手机,翻阅微信联系人,思考中午撞到的那个姑娘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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