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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想了想,又和他说:“您知道刘婕妤是谁么?”
李澜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但实在是对不上,抱着琼琚想了会儿,仍旧摇头。
乐意一面抱着他往皇帝那里去,一面轻声告诉他:“你娘就是刘婕妤。”
李澜仰起头看着他,认真地反驳:“我娘叫刘福妹。”
背后有嗤嗤的吸气声,乐意回头瞪了几个用力绷着嘴角的小太监一眼,这才耐心地和这个小祖宗解释:“殿下尊讳李澜,可是奴才们不能叫殿下的名讳,只能叫殿下殿下。”
李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才问问:“所以你们也不能叫娘的名字,只能叫她刘婕妤?”
乐意应了一声:“是啊,我的殿下爷,就是这样。
您可真聪明啊。”
李澜向旁边伸出手,便有小太监过来帮他抱住了兔子,他伸展了一下胳膊,打了个小呵欠,搂住了乐意的脖子:“那,父皇是不是……也不叫父皇?也不叫陛下……那,他叫什么呀?”
乐意心说原来是玩累了,眼困了,难怪今天抱他他也没说要自己走。
乐意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声慢语地同他说话:“陛下的名字是世上最尊贵的名字,奴才是不能说的,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直呼陛下的名字。”
“可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么……”
“这世上,总有人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
李澜眼皮都耷拉了,却还是不依不饶,轻声问:“那父皇到底叫什么呀?”
“您可以亲自去问陛下。”
“唔……你先告诉澜儿……”
“圣讳言。”
“唔……”
李澜再醒过来的时候,是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甜香味儿。
他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似乎被盖在一条黑貂绒的大氅底下,貂绒稠密软实,在这个季候却未免热得太过了,李澜不舒服地扭了扭,想从这件貂绒大氅里挣扎出来,可是大氅对他而言太过长大,于是他打了两个滚。
却越卷越紧。
还未全醒的小皇子这才睁开眼睛,才睁开眼,就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一双轮廓隽秀,漆黑深邃,却含满笑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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