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其实看不见神树,但白日云中一瞥的记忆尤深,她还能记得那蓬枝叶的颜色。
白金色的,像天河淌过。
疏风渐深,寒露沾衣。
不知从何处被刮来一片叶子,正巧落在任平生肩头,被她用指尖捻下。
她半阖着眼,把叶子半卷置于唇间,吹了一首简单的小调。
曲子是殷夜白谱的,素光尘填了词,随着殷夜白的曲谱一道消失在历史中,没有传承下来。
时不时有路过的轮守值夜的弟子经过,听着她吹的曲子驻足,也不说话,只是停下来喝口酒,又复离开。
夜过半时,任平生这首曲子才吹完。
她轻笑了声:“还真敢说。”
“你哪里好养了啊。”
……
翌日,任平生再度出发去任务堂时,衣兜里多了个纸片人。
任平生没想到他这么自觉,安抚地揉了揉纸片人的脑袋。
这次,她不负众望地再度夺下了顶层的任务牌,在一群混战中夹杂着羡慕的眼神中走下楼。
却没想到,她将手中的任务牌递给天衍同门后,自己多拿了一块角落里的任务牌,一看就是没人愿意要的。
云近月凑近看了一眼,惊道:“师妹,你为何要接风暴口的任务?”
任平生没细说,只是道:“昨日看剑阁小师叔在风暴口修炼,我也想试试。”
她话音刚落,一道剑影并着人影从她身旁闪过。
向来心中只有剑的剑痴,头一次因人的话而驻足。
但也只是片刻。
梅若白瞥了一眼任平生,感受了下她的修为,便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
如此修为,在风暴口待不了。
云近月知道自己这个师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知道她这样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没有阻止,只是道:“自己当心,受不了了就回来,放弃一次任务也没什么。”
任平生想起昨晚霜天晓对她说的,和今日云近月所说一般无二,不由笑了:“大师姐,你放心。”
还没靠近风暴口,任平生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没有太过惊讶,天裂虽是她渡劫留下的,但虚空她曾经去过不止一次。
曾经为了查清大荒被封印的真相,她不止一次从虚空裂缝离开大荒。
只有通过那里,她才能不惊动真仙。
任平生很清楚虚空中有多危险。
当然,她更清楚,虚空中有多少宝物。
她指尖燃起一簇明火,引燃了一张符箓。
这张符箓化作无形的线,一头系在她的腰间,另一头飘飘摇摇,竟穿透了镜尘,直接系在了神树的树干上。
安然躺在任平生衣兜里的帝休一下睁开眼睛。
他来不及过多反应,任平生习惯了下风暴口的压迫感后,一跃而下。
竟然直接跳进了风暴口中。
转眼间,已经置身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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