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纸片人的傅忘生领了这样的重责大任,在墙壁、地板与走廊的把手上蹦来跳去,一会儿就将自己折腾的气喘嘘嘘。
他一米八的大长腿忽然只有两指节长,平常一步他现在得小跑几十秒,何况老房子上下空间极大,以他现在的体积来算,简直像个占地八百亩的游乐场。
并且傅忘生免疫镜中影的同时,他本身也变得异常脆弱,只要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哪怕被指甲盖大的玻璃片刮一下,傅忘生都会血流不止。
以他现在的状况,也无法使用救命的道具。
赵浅已经打碎三个房间的镜子,傅忘生距离郑凡还有一半的路程,幸而郑凡警惕性强,眼神还算可以,规避危险时看见不远处有个黑色的东西不断游走靠近。
傅忘生往来艰难,郑凡却可在瞬间缩短距离。
这碎镜面构成的包围圈已经被乘客们稍作清扫,宽如银河不可逾越的距离现在不过半米,郑凡沿着边缘往外探身,终于瞧见那个移动的黑点是他老板——粗制滥造的老板。
傅忘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郑凡一脸“你在干嘛?我很忙,不要捣乱”
的表情。
“……”
傅忘生噎了一下又笔画着衣服,从自己身上的延展到郑凡身上的,后者才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厅中的危险虽然被赵浅一搅和已经缓和了不少,但只要乘客稍有疏忽,这些影子还是非常致命,郑凡的后背猝不及防间已经裂开两道伤口。
他忍着疼,将一件衣服抛给傅忘生,而傅忘生几乎是一沾即上,等衣角回落时,他也跟着落到了人群中。
人群中有血,是此地最好的墨水。
傅忘生写,“先让言阙将我放出来。”
冒犯权威这种事可一当然可再,更何况人类骨血里就有反抗的意识,所以字迹刚形成,乃至尚未收笔,葛玉华就拽着假言阙前来施救。
“……”
假言阙觉得自己非常没面子,但她能屈能伸。
“如果我老板出来时有任何不测,包括缺胳膊少腿,我就按照同样的地方给你也做个标记。”
郑凡学着他赵哥说话,听得傅忘生一愣一愣的。
假言阙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其实对傅忘生为何能跑到画外来,也有很多的疑问,站点就是这样两头瞒,即便是关键npc也摸不准所有的故事走向。
假言阙就近拿了片玻璃,手伸入其中,傅忘生就忽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大力,将他推出了平面。
傅忘生刚恢复原样,四面八方的镜子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倒映出数不清的影子,郑凡刚想说,“不好!”
,二楼忽然垂直落下一个婴儿,让傅忘生稳稳接住。
郑凡的警告卡在喉咙里,呛得死去活来。
傅忘生道,“我会给你们清出一条路,手脚麻利的给我出去,伤员留在原地我会照看,之后的事赵浅会有安排,去找他。”
一语毕,傅忘生又向葛玉华道,“绳索借我一用。”
这道具只在主人手里与众不同,平常时候跟普通棉线也差不多,赵浅扯出两尺往背包上一捆,线的另一头交还给葛玉华。
“我数一二三,你们摸着这根线只管闭眼往外跑,葛玉华,你走第一个,郑凡殿后。”
傅忘生说完立即开始,“一、二……三……”
葛玉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乎呈条件反射般将眼睛闭上了,随后所有人按照次序排列好,郑凡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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