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第三天的任务已经开始,但npc的记忆显然还没有恢复,她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行,”
郑凡招了招手,“走,我们做任务去,做慢点,不急。”
门外人的离开对赵浅没有多大影响,他仍然看着墙上这五面镜子,以及镜子中自己的身影。
这五面镜子有一面碎裂粘补,一面成了装傅忘生的油画,一面中困着残破的赵浅,还有两面完好无缺。
赵浅怀里还抱着那孩子,他沉思着,伸出指节在镜面上磕了一下。
现在想想,五面单数的镜子最终还是变成了双数,赵浅的心念微动,随即想起另一处——被忽略的一处,从最开始镜面也是单数。
赵浅将孩子放在地上,他单手撑开装有傅忘生的那幅画,“听得见我说话吗?”
棺材中的傅忘生给了个简单的回应。
赵浅继续道,“我们一直以为周枕离开了,倘若他的确离开此站,却没有回到地铁中呢……他说这一站中他是乘客,站点给他的权利很小,只能保命逃生,可一旦他离开此站,他就不是乘客,他的权利是不是就变得无限大?”
傅忘生没有打断他,闭着眼静静等。
“我怀疑从今早到现在,有很多事都是周枕主导,他正在看不见的地方与我们下这盘棋!”
赵浅最后缓缓道,“这个周枕,他比许辰星还要狡猾。”
就在赵浅得出这番结论之前,傅忘生那边也有进展。
他刚进画中时与郑凡的状况不同,是因为较之郑凡,他缺了一样东西……镜中影。
而当赵浅将他的影子放出来后,傅忘生漆黑的眼前终于看见了一束光,这束光很远很远,要靠近它似乎得先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而这束光芒当中也不像郑凡说得,只有一道人影,傅忘生所见乃是两道,一高一矮,但相差不多。
当傅忘生想靠近这束光,棺材的内衬就像蛇一般缠上手足,让他不仅躯体受困,就连精神也一并消停。
此站陷阱似乎一个套着一个,总也拆不完,然而赵浅越是疲惫,却也越是有种非要解开的迫切,在他与周枕之间,似乎有种你追我逐的关系在悄然展开。
傅忘生作为撩人熟手,立马感觉到了危机,一瞬间,这幅画还以为棺材当中的人能仅靠自己爬出去。
赵浅在说起周枕时,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傅忘生这儿,他很快发现了画中人的挣扎,傅忘生跟要诈尸似得,双手从交叠状态变成了攀爬,小半个身子已经撑着坐起。
他心里骂着,“谁敢挖我窝边草,我就让他坟头长草。”
而赵浅不知道他满是柠檬味的心路历程,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赶紧将画一卷,去找工具人言阙。
等到了大厅,又是赵浅未曾想到的一幕呈现眼前——
大厅中的镜子已经全部碎了,有些黏在墙上,有些则沿着墙壁围成一个有棱角的圆,而乘客囚在当中,没有一个完好的,小部分满身是血,大部分则伤了手臂或大腿,而残损破碎的镜面将乘客的身影复制复制再复制,天罗地网般数之不尽。
赵浅不过刚露头,就听见郑凡一声喝阻,“别进来!
关门!”
赵浅几乎没有犹豫,他将随身背包拽下来,连同里面所有的道具全部扔向了郑凡,然后将门一关,随着“嘎”
的一声重响,隔绝了所有的呻吟、镜面与血腥气。
赵浅不能进去,郑凡不能出来,这孩子在绝境中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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