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赵浅来厨房的还有那捉到老鼠的乘客,他叫葛玉华,原本是物业公司做维修的,所以才眼明手快逮住三个小畜生。
赵浅远远看见镜子,示意所有人分散开来,贴着墙壁边缘走,尽量避开镜子的反射部位,即将到达厨房门口时,葛玉华放出了一只小耗子,小耗子的尾巴上拴着一根细长棉绳,就算跑远了也能拽回来。
然而那些四分五裂的镜子没有给这只微末生灵优待,耗子再小也能被太阳光捕捉,本来可以收容入一块镜面的畜牲却被五面镜子瓜分,在到达门口的一瞬间,四肢与头被寒光精准分离,倒在了血泊当中。
所有人齐齐往后一仰,背贴在墙皮上,寒毛直竖。
下午一点半,四周敞亮,阳光从头顶直射,想要靠近厨房,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暴露在致命的机关中,但若是苟着不出去,任务的完成率肯定极低,搞不好又有翻车的危险。
傅忘生在这时戳了戳赵浅,示意他往地上看。
老鼠已经支离破碎死透了,他尾巴尖上的棉绳却仍然牢固的拴着,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由此可见,这几面镜子只针对活生生的物件,倘若靠近的东西原本就是死物,镜子会自动将其忽略。
“我没记错的话,院子里有两根晾衣杆,从这里到厨房的距离不算远,可以用晾衣杆打碎镜子。”
傅忘生道。
“打碎镜子?”
顾笙颤抖着开口,“走廊里死无全尸的那位,就是打碎了镜子遭的报应。”
“你放心,我比他命长,”
不管怎样,牛皮先吹起来,傅忘生又道,“都别动,在这儿等着。”
晾晒衣服的院子离此处不远,傅忘生很快拿着晾衣杆回来了,一根晾衣杆的极限是两米,两根是四米,加上一米长的扫帚柄和掸尘用的鸡毛掸子,硬生生凑足了六米来长,避开镜面从大厅门口伸出去,勉强够到最边缘的镜子。
赵浅轻声道,“小心点。”
“知道,”
傅忘生笑,“美人叮嘱,不敢懈怠。”
“……”
赵浅叹了口气,已经开始习惯傅忘生的厚脸皮。
门上的五面镜子原本挂在厨房内,拿出来时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只在木门上下几个角度各用两枚钉子固定,镜面塞进钉子当中并不牢靠,用晾衣架的顶端戳一下就摇摇欲坠,傅忘生试了几个方向,在本人完全避开镜面的情况下猛地一用力,左边的玻璃镜子触地,碎了个体无完肤。
但同时,所有乘客的左臂齐齐一痛,伤害均摊,每个人都破了一层皮。
看来这镜子也不是不能打破,但打破时人不能出现在镜面中,一旦它捕捉不到针对性目标,所有的乘客都会被波及,也因此谁都死不了。
傅忘生掌握了诀窍,又去捅第二面镜子,这次几乎只花了三四秒,就在镜子即将落地时,厨房的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红色毛衣的老婆婆眼疾手快接起镜子,她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往大厅中看了看。
“各位要进来,敲门就可以了,何必砸坏我的东西?”
npc有点不高兴,“这些镜子是我的嫁妆,以前的一些古物,打破就没有了。”
随着厨房的门大开,那些镜子都被推换到一个折角内,乘客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探身出来。
尚未靠近,里面的腥臭味更加的明显,遍地的血水中浸泡着一样东西,略透明,看不太清。
赵浅“哦?”
了一声,“镜子做嫁妆,您老人家必定不信邪,是唯物主义者吧?”
他一边说,一边也不信邪似得绕过血水往厨房里走了两步,看清了那样黏糊糊的东西——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老旧,就算蜕下来缩在一起,也遮掩不了上面深褐色的老人斑。
npc心虚的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赵浅顺着她的目光停留在头顶的老式电风扇上,电风扇的扇叶上新挂了一只玩偶,用余下的红色毛线搓成,还缝了两个小纽扣做眼睛。
顾笙和葛玉华都没见过这么有冲击力的场面,葛玉华还好一点,捂住口鼻吞了口唾沫摆摆手先出去了,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勉强压下了恶心感,而顾笙直接扶着墙干呕,她呜咽着道,“待会儿我自己扫干净。”
“怪不得你年轻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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