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效果很好,音乐剧也无可挑剔,从配乐到演员的台词功底都是大师级别。
但裴灼没有仔细听,他在悄悄看陆凛的手。
男人看的入神,左手搭在椅靠上,修长的手指放松散开,骨节分明。
裴灼突然想起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序曲开始的时候,灯光熄灭了。”
“你的面容我看不到了,只感觉你的呼吸离我很近,就像当年那个夜晚那样近。”
“你的手支撑在铺着天鹅绒的栏杆上。
一种强烈的欲望不断向我袭来,让我甚至想俯身卑躬屈膝地亲吻它。”
他能感觉到陆凛的呼吸,也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沉沦。
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让自己越陷越深。
裴灼出神的看着黑暗中男人的手,耳边乐声逐渐淡出,却能听见那本书里茨威格写下的每一个字。
“我耳边的音浪起伏越厉害,我的欲望也越狂热。”
“第一幕一结束,我就求着我的朋友带我离开。”
“在黑暗中你如此生疏,却又如此贴近的靠着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侧眸望了一眼陆凛,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一整场都心不在焉。
约会结束之后,他们短暂聊了几句就在停车场分别,开车回家时都有些走神,后悔没有再碰一碰对方的手。
明明出发前心里想的无比周全,连见面第一句话都反复排练了好几遍。
可还是没有发挥好,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裴灼回家以后本想主动约他一次,却被裴爸爸连拉带拽的去了英国。
一家人在国外度假七天半,完事刚好回来过个年。
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连机场都四处贴着喜气洋洋的装饰品。
“这回过年就在家里吃,”
霍姨任由老公帮自己推着箱子,理着丝巾道:“小灼喜欢吃饺子,我多包一些,还有鹿鹿喜欢的酱肉和卤鸡……”
霍鹿插嘴道:“我爸飞机上就嘀咕着想吃炸酱面。”
“不能吃。”
霍姨摇头:“医生说了,他要控制碳水摄入,不能这样。”
裴灼握着手机开了又关,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
陆凛知道他去了英国,最近也有过联系,但比在学校那会儿的热络要淡上许多。
先是英国那边的亲戚一个接着一个过来拜年,回来了又要帮家人忙活大小事情,根本找不到空当多粘他一会儿。
裴灼光顾着想些乱七八糟的,脚下没顾着路,差点连人带箱子摔一跤,被霍鹿一伸胳膊搂住了:“哥你是不是缺钙!
慢点慢点!”
“……这箱子滑轮不行。”
裴灼皱眉:“我以后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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