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年是一年到底吃的最好的一回,可家里终归只有两个人,东西还是不能准备的太多了。
秦小满计划除却基本的猪肉,准备宰一只家里养的老母鸡炖汤,另外杜衡说既然是过年就再买一条鱼就够了。
落霞县临江河,鱼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价格也不贵,但是想要做的一回好鱼吃,料子才是最花钱的。
先时秦小满也煮过鱼汤,可惜自己手艺不好,鱼不觉鲜美反而土腥味极重,后头便是见着价格实惠也不怎么买,但他个人还是很喜爱吃鱼肉的,这回过年有杜衡在,倒是能大饱口福。
秦小满又蹭着秦熊的牛车上县城,一路上秦熊都让他还是像往年一样到家里一起吃年夜饭。
“我都成家了,怎还好过去打搅。”
“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你俩事儿都没办,成什么家。”
秦小满可不想过去听他二婶阴阳怪气:“杜衡说他要下厨给我做饭,我就想在家里吃,而且他面皮儿薄,不好意思到别家去吃饭。”
秦熊听这话嗤了一声:“你便惯着他吧,他一个人大男人哪里会做什么饭,做出来能吃嘛。”
“他手艺可好!”
秦熊摇摇头,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模样了。
“我前儿过来看着他能站起来自己走几步了,脚养好这是好事情,但是二叔还是提醒你一句,好好看着他。”
秦小满蹙起眉:“怎么二叔也这么说啊!”
“不是我心眼儿多,这年头什么人都有,那日我听柱子他爹说柱子都会写几个字了,一问是杜衡教的。
他以前确信是读书人没错,我去县衙同你堂叔问情况的时候,也查到杜家以前是生意人家。”
“这些不是早说过了嘛,人家也没有瞒着。”
秦熊道:“他杜家虽是败落了,可是不妨也有些亲戚,万一人家亲戚来找呢。
若是个寻常没什么本事的也就罢了,你爹以前就是读书人,多稀罕你不晓得啊?”
秦小满不耐:“知道了,知道了。
若是他真的有心要走,我盯着又有什么意思,莫不是还把人家给扣住?又不是犯人。”
秦熊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纯粹直了些,要不是性子这样,也不至于跟赵杞......”
看着秦小满垮下来的脸,秦熊立马收住:“哎呀,不说他,不说他!
不过我倒是听你二婶说了一嘴,赵家的腊月里忙着相看人家,像是已经谈好了。”
秦小满心想怪不得好久没有见着赵杞来烦自己了,原来是被老娘叫着相看好人家了,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伤心,要是真有过,那也是在入冬的时候大闹那一场里伤心尽了,而下他跟杜衡的日子好着呢。
“总是要谈婚论嫁的,大哥和二哥的人家看的如何了?”
“还在看。”
秦小满道:“也不早些着请媒人说谈,这拖着万一赶上明年春耕里,那多紧凑。”
秦熊笑了笑:“要是能在春耕的时候定下也是好事,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大哥二哥的,两个性子都闷,不讨哥儿姐儿的喜欢。”
“大哥二哥是踏实的,像那些油嘴的也只会哄哄人罢了。”
秦熊道:“若是闷就算了,你说长得又杜衡一半那也是不必愁的,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子随了谁,你二叔我以前在村里的相貌可是数一数二的。”
秦小满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秦熊,干笑了一声,也是难得一回没直接戳他二叔的痛处。
天知道每回他跟他二叔一起说话的时候,远处的村民见着不知情还都以为两人在掐架。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县城,照旧还是在城里的大道上分了路。
今儿县城里的人格外多,都是来置办最后的年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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