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担心她积食,扶着她在室内来回踱步,走了三个往返之后她说什么也不肯走了,一屁股坐在绣墩上,“我好累。”
这花盆底简直比高跟鞋还难穿,不仅硌脚还得小心保持平衡。
她没形象地伏在桌案上歇息,白果拿她也没办法,想着佛堂里也没有人会来,就随她去了。
耿宁舒趴得舒服,很快就有困意袭来,她也没强撑直接睡了过去。
跟上辈子那种走路都得用跑的快节奏生活比起来,她现在是时间多事情少,很是随心所欲。
等一觉睡醒,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起身喝点茶醒了醒神才继续抄后面的半卷。
耿宁舒不疾不徐地往下写着,刚进入状态,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笔尖一顿,“怎么回事?”
白果出去查看,几乎是奔回来的,满脸的激动,“格格,是主子爷回来了!”
居然这么快!
耿宁舒手上一抖,一滴浓稠的墨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生生毁了一卷即将完成的经文。
她来不及惋惜,一把将纸揉成团扔进火盆,迅速起身,“白果,我们回去。”
四爷回来肯定会到福晋的正院里来,她不想撞见他。
白果有些诧异,不过碍着门口有外人在就没出声,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才问:“格格不去迎一迎吗?”
耿宁舒扶着额头轻咳两声,“我身子还没大好,要是冲撞了主子爷就不好了。”
她又不能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不想见四爷,万一传出去就是对主子爷的大不敬,掉脑袋都有可能。
可要是她巴巴地去迎接,不就正好坐实了她天天来抄经是别有用心?膈应了福晋这位顶头上司,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装病这招虽然不太高明,但非常好用。
果然白果没有怀疑,扶着她往回走,走出几步耿宁舒猛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去跟福晋禀报一声,就说天气渐冷,我身上的毛病又有些反复,还需静养一些时日,明日请安恐怕是不方便去了,等病好之后再前去请罪,望福晋恕罪。”
能躲一阵是一阵,万一四爷过两天又接到任务出差了呢?
白果领命去了,耿宁舒不愿在这危险之地久留,独自往回走。
没了人搀扶,踩着花盆底的她走得更是艰难,靠近拱桥的地面还铺着鹅卵石,她冷不防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气得跺脚,“这反人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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