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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一看之下,忍不住好笑:“原来你不认得,那是一口锅。
就是做饭用的锅。”
承锦大吃一惊:“我也见过锅,怎么不是这样的。”
东方也站到她旁边,专心致志地望着那锅,“你见着的锅都是端得上桌子的,这是厨房里用的笨重铁锅。
平常人家家里用的比这个还大一倍。”
承锦将那锅左看右看,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口锅?”
东方四面看看:“也许是行路的人曾在这里埋锅造饭。
你看那锅底砸了个洞,自然不能要了。”
说话时,便有微风袭来,拂得人眼目清明,东方望望天说:“临窗棋罢指犹凉,作这句诗。”
承锦停下研究那破锅,半天应了句:“七个字怎么作?”
“不管怎么作,反正是这七个字。”
承锦在那凳上坐下,想了一想,道:
“临门车骑绝尘去,
窗含日暮人独倚。
棋闲乐止不展颜,
罢舞佾,
指绕青丝默无语。
犹有秋窗风雨来,
凉薄夜里袭白衣。”
东方差点没倒抽一口气,下定决心要难她一难,因说道:“做的纤巧,意思上不够大气,老是春情秋愁的。”
承锦点头,“说得极对。
你只管难我,我如何大气得起来。”
东方看着那口破锅,忽然一指道:“铁锅一口,就作这个。”
承锦一愣,皱了眉。
东方微微笑:“再加上你那句‘说得极对’,一共八个字。”
“铁锅一口,说得极对?”
承锦诧异地问。
东方点头,见她低头不语,凉凉道:“若是作不出,也就罢了。”
承锦不理他,埋头想了好一会儿,一句句念道:“铁釜燃薪旺,锅头置肴飨。
一盏新焙酒,口齿俱噙香。”
她站起来,“说谈千古事,得谋万年长。”
又往前走了两步,回身一转,道:“极目有陋室,对坐在草堂!”
承锦念完,自己都觉得佩服自己得很,展臂道:“还有什么难题,尽管拿出来吧。”
却见东方望着她不说话,承锦合手微躬,侧头道:“如何?”
东方笑道:“可难不住你了,从此倒要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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