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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歉然地看他一眼,吩咐明姬:“我今早说若我过了申时还未回来,就把厨下的酒烫上,你可照办了?”
明姬道:“嗯,烫好了,还洗了一盘枣果。”
东方道:“那便拿到北屋去。”
说着把承铎让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立着一个木刻的日冕,旁边搁着两只竹凳,雪已扫开在道旁。
承铎步上那竹廊,共有相连的三间茅屋,彻作品字型。
东方便带着他往北面最大的那一间里去。
整整两面墙都是书橱,上首一张花梨大案,也堆满文具纸卷,四侧挂了些怪异的图形与地图。
承铎看见地图就不自觉地走过去,东方却向着另一侧的竹帘回廊道:“王爷这边请。”
承铎踏上回廊,却见这回廊又有台阶通着屋后。
东方打起那竹帘,便见屋后有一弯溪水,虽冻了不少冰,却仍有涓涓细流。
院子一角有一围矮矮的竹篱,挂着毛毡挡风,里面竟圈着不少雪白的鸽子,都静静地缩在一起。
两人依着廊下小几对坐下来。
几侧有个不大却干净的火炉,燃着炭火,旁边搁着个直耳水瓮,装了少许清水,水正冒着热气。
承铎看见这番景象,心里觉得平和喜悦,便道:“东方先生。”
东方摆手道:“不敢当,王爷可称我然之。”
“好,我字习鉴。
此处世外之地,不拘俗礼,然之兄也称我表字即可。”
东方听他说得爽直,也不虚让,便道:“习鉴兄这表字可有来历。”
承铎暗想:你兄妹怎么专好在名字上做学问?面上便忍不住笑了。
“这是我十五领兵时自己起的。
时至今日,还未被人叫过。”
他年少尊荣,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以表字相称。
今日听东方喊来,竟也觉十分有趣。
承铎慢慢接道:“养兵之道,习而练之,一可当百;用兵之道,运数无常,败以为鉴。”
东方摇头道:“你的名字全是兵刃之气。”
想想又笑道:“不过不错,十余年来从无败绩的靖远亲王,名字里却能想着败以为鉴。”
“战则有胜败,敌人之败也可为戒。”
东方眼露嘉许之色,正欲开口,明姬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
盘上另有小盘,内装了些干果佐酒之物,并一个宽边酒筒,酒筒上冒着热烟。
一时,屋子里弥漫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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