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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北京遍体鳞伤。
相拥的人,却在彼此贴近的体温中,寻到了这一生至暖的春夜。
————
五月份的时候,*疫情开始好转,到七月初的时候,彻底结束。
七月中旬,顾沉光返回美国,继续学业。
南桪跟着去机场送他,顾沉光抱着自己的小姑娘,摸摸脑袋瓜揪揪小脸,一万个放心不下。
把人搂怀里,半响,闷闷道:“要是能把你拎着去就好了……”
南桪鼻子一酸,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差点决堤。
顾沉光起身,弯着腰细细嘱咐小姑娘要听话,要记得给他打电话,有事情记得告诉他,要乖乖待在北京等他回来陪她玩。
他说一句,南桪就乖乖点一下头,睁着大眼睛,满眼眶的泪也死咬着不肯往外冒。
乖的让人心尖尖都发疼。
顾沉光没舍得再看,起身和母亲告别,三两句之后,机场提示音响起,他微微一顿,没再回头。
拖起黑色的行李箱,步履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带着独属顾沉光的韵律。
只可惜,时光之里人山人海,那一身白衣黑裤哪怕身形气质再为出众,南桪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检票口。
连挽留都不能有。
……
南桪回家后,默默趴被窝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上被周秦心急火燎的拎着去上课。
周秦来敲门的时候,是路盛铭来开的门,见是他,神色微微一僵。
周秦虽说向来聪明,可单凭几分过人的才智亦实在看不透这微微一僵后面隐喻的是何方心思。
只一板一眼的转述父亲早上交代的话。
“路叔叔,我爸爸说,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
路盛铭不易察觉地一顿,神色未动,只轻声道:“哦?是么?”
周秦这时眼睛一撇瞅到了南桪尚且红肿的大眼睛,一时间再没什么心思去猜测大人间的弯弯道道,身子一侧,靠近南桪身边,瞪着眼睛,神色隐忍:“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
一句话说到最后,少年语气里已经是压抑明显的愤怒。
到底年岁轻。
南桪沉默摇头,用哑了的嗓子告诉他:“没事。
”
周秦没再说话,抿唇看着她。
半响,神色未松,却还是伸手拉过她,一路沉默拎着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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