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呢?”
颜幼卿思量片刻,点头:“好。
就去南方。”
安裕容问:“会不会……舍不得?”
“不会。”
颜幼卿略微踌躇,小声补一句,“去哪里都行。
峻轩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安裕容想:管他气氛合不合适,不对,这气氛简直再合适也没有了,就该把面前人抱起来,好生亲一亲。
他这般想,遂也这般做了。
六月十三,颜幼卿当值夜班。
此时距离大总统遇刺过去整一月,国会两位态度最为激烈的议长也被请进总统府住了几日。
颜幼卿这一夜值守,不在前楼,而在后楼静心斋。
他起先只是有些怀疑,如今自然已经确认,这静心斋名字雅致好听,实乃总统府私设的监禁室。
被请进府中的十来位要人,都曾在此驻留。
有几个陆陆续续放出去了,或辞职隐退,缄口不言,或官复原职,照常进出。
剩下三两个还关在这静心斋里,包括尚贤尚古之。
颜幼卿打定主意,待过些时日取消戒严令,便装病休假。
心中却还惦记着尚先生,预备趁今晚值夜设法说上话。
峻轩兄说如尚先生这等人物,若不肯退让,大约要把牢底坐穿。
若虚与委蛇,则必能周旋到底,保全自身。
即便如此,颜幼卿还是准备寻机问问,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静心斋实际包括后楼一层数间禁闭室,有独立铁门封锁。
值夜卫兵两人一组,单看守这几个小房间,定期于内外巡视。
派到这地方来守卫的,已是田炳元司令心腹中的心腹。
颜幼卿本该与有荣焉,然自从第一次见识了其间阴森晦暗状貌,心中去意更甚。
总统府所在,本是前朝用于招待洋人使节的万象楼,自然不会有这等监禁场所。
静心斋,显然是大总统入住后,专为某些用途特地打造的私人监牢。
午夜时分,颜幼卿与另一队员打开铁门,正要进入走廊挨个房间查看,田炳元忽然带着两个人来了。
“颜队长,这两位是执法处的同僚。
开门请白先生出来,给他换个地方住住。”
颜幼卿侧目,那两人均着深色便衣,走廊中灯光暗淡,看不清面目,只觉气质阴沉。
打开白先生房间门,其中一人开了灯,颜幼卿才发现有几分面熟。
诧异之下不及细思,那两人已将窄榻上的白先生硬拖起来,押出门外。
白先生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稳,憔悴许多。
此人脾气暴躁,半睡半醒中遭此粗鲁对待,虽无甚力气,仍是破口便骂。
押送者之一伸手在他脖颈上一点,立时哑口,人也萎顿下去。
看那娴熟手法,分明是个练家子。
颜幼卿猛地想起来此人是谁。
当初曾一道入选总统府卫队,后来犯错挨罚,将功折过,没有留在总统府,而是转道去了执法调查处。
记得那时如这般遭际者,有好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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