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帅第一时间向外国报纸表示已确认部署有效措施,防止类似事件再度发生,实乃贼喊捉贼,其心可诛。
兵变发生后,京师各界对于祁大统帅的态度变得十分微妙。
一方面迫不及待竭力挽留,生怕他被南方特使团说动,同意离京南下。
另一方面饱受惊吓的士绅贵族、国际友人,对于大统帅未能安抚住麾下士兵,亦是满腹牢骚。
批评的声音陆续出现,然基本止于城市治安与军队弹压方面的失职,敢指着鼻子斥责统帅大人包藏祸心贼喊捉贼的,还真不多。
安裕容翻着报纸,向徐文约道:“这篇也是你约来的?”
“那倒不是。
原本投给了京师《东方时务报》,被他们社长撤下了。
负责时政版的编辑认得我,帮执笔人转投到我这里来的。”
“《东方时务》为什么要撤下这篇?”
徐文约忽然笑了笑:“裕容,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你我兄弟,无需委婉。”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们撤下来不就是怕当真惹恼了祁保善?这写文章的胆子大,你什么时候胆子也这么大了?”
“自从那天你跟我说了租界联合警备队的动作,我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前两天读了这篇文章,忽有恍然大悟之感。
文章虽为揣测,却不无道理。
既是专题报道,汇集各方观点,这也算是一家之言。
报纸乃自由发声之场所,既言之成理,自可刊登出来,给众人看看。”
安裕容也笑了,抖着报纸道:“你搞出这许多观点争鸣,就是为了给这一篇打掩护罢?”
“瞒不过你。
你是没读原文,骂得还要厉害。
就这已经被我反复斟酌过,改了许多措辞太过严厉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祁大统帅爱惜名声,一向不明着为难文化人。
再说你也看出来了,观点争鸣么,又不是只有这一篇出格,未见得能引起多大争议。”
安裕容又翻了翻。
在一大堆观点各异的评论文章中,确实不乏奇葩之论。
比方有人认为军队之所以哗变,乃是因为和平已成形势,军队将无用处。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指日可待。
士兵们不甘失去生计,故有此极端之举。
安裕容嗤笑道:“这是哪个混账?列强环伺——军队将无用处?!
不甘失去生计——有田可种,谁乐意提着脑袋打仗?!
写这文章的脑袋里都是大粪吧?”
徐文约将报纸拿过去:“你注意点儿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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