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踩在六尺高跷上,头顶灯碗,碗中点燃一支蜡烛。
演者顶着灯碗做出摸爬滚打、蹲坐起立各种动作,不但灯碗不能落下,还不能洒出一滴蜡油。
这门绝技可说称霸津城,无人能及。
王贵和花了许多心思,欲将此二人拉拢到广源商行高跷会来,最终也没能成功。
眼看距离三月二十三不过十余日,高跷会中能担大任的高手尚无着落。
王贵和四处托人,打探牵线,始终找不着合适的。
最后没招了,拉上颜幼卿等,直接跑到把式们卖艺的小梨园外鼓楼前边空地,挨个筛检过去。
接连跑了好几日,几人一日比一日沮丧,差不多准备放弃时,忽然听说出现了一个玩水火流星的厉害角色,不是本地人,刚打南边越州一带过来,专为闯海津码头。
要说这水火流星,端的是门绝技,一个大铁环上系若干绳索,每根绳索末端拴个小铜碗,铜碗里通常白日盛水,夜间盛油。
白日耍水碗,夜间耍火球。
演者手持铁环舞动,铜碗尽数飞起,不论是水是油,必得一滴不漏,还得一边舞动,一边做出各种动作。
虽然与高跷无关,可这玩意儿一听就是个能大搞噱头的好节目。
王贵和急匆匆赶到地头,看过一场,当即将人好言好语请到店里,许以重金,将之纳入门下。
照王掌柜的想法,这水火二流星完全可以白日轮换演出,放在演武会与高跷会之间,作为巡城时的别样新奇节目展示出来。
等到午后娱神斗会,高跷上边输一筹,也是没办法的事。
至此,皇会上场表演人员与节目算是尘埃落定,只等努力排练,到日子卖力出演。
颜幼卿做了大账房临时助手,里里外外跑前跑后,随着时日临近,越来越忙碌。
他参与的是物资筹备,那大账房见他于武行兵器上头十分熟稔,便专派了他与两个会首联络,落实武行表演道具用品。
其实多数玩武行的,都有自己惯用的行头,不过是新置衣服鞋帽、旌旗彩带之类,要一样样发放下去。
合适不合适,替换调配,也是个细致活儿。
颜幼卿小心谨慎,言语不多,腿脚勤快,其他人尽有忙中出错的,只有交给他的活儿,谁都觉着放心。
这天他将急赶出来的新衣裳送去给表演水火流星的崔师傅,等对方换上之后,道:“劳烦崔师傅舞几个招数。
毕竟衣裳合不合身,还要动起来才知道。”
崔师傅抬了抬胳膊,又踢了踢腿,拎起搁在架子上的流星碗,笑道:“是这个道理。”
说罢便舞了起来。
舞到兴头上,将一套招数从头到尾演完,感觉衣裳并无束缚手脚之处,又向颜幼卿道谢。
颜幼卿一直看得非常用心,这时试着道:“我看崔师傅您手上功夫厉害,脚下也稳当得很。
腾挪进退,与演武行五虎棍的师傅们相比,丝毫不差。”
崔师傅指着手里的铁环铜碗,不无骄傲道:“凡属杂耍技艺,下盘稳当,手上也跟着稳当。
何况我这套行头几十斤重,脚底下不稳,可不就飞出去了么?自来练这门水火流星的,为了熟练把控行头,都得专门练下盘功夫。
不瞒你小兄弟,我从前可是跟着师傅上过几年梅花桩的。”
“原来崔师傅练过梅花桩。”
颜幼卿点点头,“不知崔师傅有没有试过,踩高跷演出这水火流星?”
崔师傅一愣,随即道:“这可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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