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颖地传回消息,道恪王落崖后,尸首被水冲走,找到时已被野兽严重啮咬过。
明德帝去了旨意,命令将恪王尸骨火葬,骨灰用将军罐带回,直接送至慈云寺交至惠太妃手上。
恪王一事发展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佑和后来去了一回慈云寺,原本想要安慰安慰惠太妃,可惜丧子之痛也许太难平复,惠太妃的精神不大好,从头到尾也没有说几句话,倒是佑和忐忑愧负地说了一堆,先是柔声安慰着,绕到最后就变成了替明德帝解释。
那毕竟是她的皇兄,她始终是要站在他那边的。
而且,确实也不能算她皇兄的错。
虽然心疼惠太妃受到的打击太大,可私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要为自己兄长说话。
说到最后,连自己也听不下去了,总觉得越说越显得自私残忍,只好草草止声,匆匆告辞了。
她走得匆忙,是以并没有瞧见惠太妃在她转身后,默默站起身,盯了她的背影许久,微显老色的眼眸中浮现不加遮掩的恨意。
腊月初四,佑和终于收到明德帝派人送来的信儿,道萧直明日便能抵京了,于是翌日一早,护国将军府的门口就多了一道纤秀的盈盈身影。
府外的禁卫军虽然早就撤了,但守卫的府兵却还留着,是以现下将军府门口的一众府兵都有些惊异地望着站在石阶上的少女——大盛朝最尊贵的小公主。
今日天气比前几日冷了许多,佑和在月色冬裙外头罩了件织锦白裘氅衣,虽然穿得比寻常厚了许多,可她弱柳般的身姿纤细清瘦,瞧起来仍显单薄。
秋昙瞟瞟周遭那么多双惊奇的眼睛,眉头微拧,凑到佑和耳边小声道:“驸马不晓得何时才能回府,公主这样等在门口,怕是不大好吧?”
“皇兄说了,他今日回来。”
佑和连头都没转,眸光一径望着道上。
“公主,这……”
秋昙扯扯唇,有些无语,从前公主完全不将驸马放在心上,现下倒来了大转弯,如此上心了。
这是好事,可是再怎么心急,也得矜持一些嘛!
瞧这外头那么多人,一个个还都是汉子,公主就这样站在这里被大伙儿瞧着,到底是不大合适的。
秋昙正欲再说,眼尾余光瞥见长随赵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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