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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是小事?”
抓错了重点的佑和公主一瞬间无比严肃,“我晓得你是为大盛出生入死的大将军,定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生命诚可贵,人人当惜命,这没有什么可耻的。
把命丢在战场上,那是光荣伟大;把命送在刺客手里,那叫倒霉冤枉。”
萧直望着佑和。
窝在榻上的那副小身子单薄清瘦,一张清秀纯净的小脸终年带着病态的苍白,任谁瞧着都会觉得她柔弱至极。
她是大盛朝尊贵的小公主,宠眷深重,足以令世间所有女子钦羡。
然而,她活了十五载,也病了十五载。
先天不足让她的身体出奇的脆弱,不说每隔数月复发一回的心绞症和头风症,单是任何于旁人不足一提的小病小难,于她皆是致命的威胁——五岁时落水,足足发热半月,更因此患了惊悸症,足足半年忍受不眠之苦;六岁时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曾让她十日未醒;七岁时第一回染上时疫,别人喝几碗药便能痊愈,她却足足躺了一个月,日日发热呕吐,喝药代替了用膳,此后每隔几年这样的折磨便重复一回……诸如此类的遭遇几乎每年都会发生,避无可避。
而她,每一回都能挺过来,那双灿然如朝阳的眼眸始终明媚如初,不曾被病痛遮蔽分毫。
她说生命诚可贵,人人当惜命。
他想说,这话说得极好,这话……她最有资格说。
最终,萧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默地立在那处,静默地看着她。
而佑和在说完那番语重心长的教诲之言后,正欲引经据典,打算通过曹操珍爱生命,不惧失败,勇敢遁逃华容道和司马迁珍爱生命,不惧耻辱,身残志坚著《史记》的例子来论述一番,却猛然想起这是个架空时代,萧直不会认得曹操和司马迁,于是只好作罢,讪讪地止住了话。
待她再仔细一瞧萧直,顿时心都寒了——好嘛,她这头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那货倒好,竟然在发呆!
发呆!
!
发呆也就罢了,偏偏还露出那么一副陷入往日美好回忆的入迷陶醉样!
陶醉也就罢了,偏偏那张深沉静敛的俊脸还隐隐散发出一种诡异独特的魅力!
拜托,这货是在思念陆临遇吗?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思念她的男神?
此刻,佑和难得地记起了萧直与自己的情敌关系,心情顿时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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